只是下一刻,几道身影出现在了项龙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宫御没有废话,直接出手。
九境大妖对七境修士,毫无悬念。
项龙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胸膛便已经被一只手贯穿。
城墙上,项乾目眦欲裂:“父王!”
与此同时,苍穹之上传来一声怒吼:“住手!”
宫御等一干大妖脸色一变,立即抬头看去。
御空舟瞬间临近,李常乐和骆丹红直接跃下,齐齐出手。
宫御抽回贯穿项龙胸膛的那只手,稍微松了口气。
区区两名九境修士而已。
“杀了他们!”
随即一干大妖怪笑着腾空而起。
只是下一刻,十五名八境大妖瞬间生机全无,
李常乐脸色稍显苍白,数量太多,即便以他如今的实力施展封灵诀对付这一群大妖也难免会受到些许反噬。
不过此时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剩余五名九境大妖立即变了脸色。
但不等他们有所动作,骆丹红的枪便已经到了。
“常乐,我拖住他们,你先去看看项北他爹!”
李常乐没有犹豫,立即俯冲而下。
不等落地,便开始用神识探查,只是他根本感觉不到项龙体内有任何生机。
项乾此时也跳下城墙:“父王!”
“父王!”
但任凭他如何呼喊,项龙都已经无法回应他了。
李常乐腰间八角铜盘坠光芒一闪,取出一颗洞明仙人赠予的仙丹。
而后用法力强行将药力化开,引着仙丹药力缓缓汇入项龙的身体之中。
项乾大气不敢喘一下,目不转睛地盯着项龙的情况。
片刻后,李常乐表情沉重,缓缓摇头:“根本无法吸收药力。”
“他已经死了。”
项乾眼神空洞,呼吸急促:“父王……父王……”
“李道长,你一定有办法救我父王的,你一定有办法!”
李常乐深呼吸一口:“他已经死了,谁来也没用。”
随即阴沉着脸起身,在得知赤王麾下大妖打算对北辰府动手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全力赶路了,但还是晚了一步。
李常乐身形腾空,背后火焰升腾,一尊十丈高的神魔虚影显现。
空中骆丹红以一敌五也丝毫未落下风,宫御早就萌生退意,但奈何骆丹红实力太强,他根本无法逃离。
其他几名大妖也是如此。
而此时,李常乐也悍然杀到。
一拳轰击在一名九境大妖的身上,那名九境大妖的肉身应声爆开,瞬间毙命。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宫御怒吼。
但回应他的只有熊熊烈火。
顷刻间,几名九境大妖便被李常乐和骆丹红联手斩杀殆尽。
不过即便李常乐怒火中烧,理智却依然占据上风。
腰间八角铜盘坠光芒一闪,取出锁链法器,将奄奄一息的宫御束缚住。
李常乐强压怒意,开口问道:“你们是赤王麾下大妖?”
宫御气息萎靡,艰难开口:“你究竟是什么人?”
李常乐冷哼一声:“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便叫你魂飞魄散。”
下方项乾突然大喊:“道长,小心他自爆!!”
由于距离有些远,传到李常乐耳中的时候那宫御已经浑身法力翻涌了。
李常乐和骆丹红瞬间身形暴退,李常乐同时取出御流钟挡在了骆丹红身前。
紧接着,宫御七窍生光,轰的一声肉身爆炸开来。
霎时间天地变色,周围灵力疯狂涌动,李常乐和骆丹红齐齐吐血。
远在云层之上的御空舟也被一股气浪掀飞,水灵儿手忙脚乱地稳住御空舟后又立即探头望去。
而下方的项乾也被气浪打到护城大阵上,口吐鲜血。
不过他距离很远,仅仅是受到轻微余波。
九境大妖自爆的威力非同小可,即便是李常乐和骆丹红也不敢正面硬扛。
可就算有项乾的提醒,他们二人还是受到了波及。
骆丹红不是专修肉身的,抵抗力没有李常乐强,不过幸而李常乐关键时刻取出御流钟替她承担了一部分冲击,这才没有受到重创。
余波散去,两人立即压住体内紊乱的法力。
李常乐取出丹药,二人分食,这才堪堪稳住。
“九境大妖自爆的威力当真恐怖。”
“我们退出这么远的距离都被炸伤,不敢想若是靠的近了我能不能扛住。”骆丹红心有余悸。
李常乐眉头紧锁:“九境大妖,说自爆便自爆了?”
骆丹红哼了一声:“自知逃生无望,如此也无可厚非,不过底下那名五境修士是如何知道的?”
李常乐摇头:“不知,他是镇北王的二儿子,名叫项乾。”
“我们下去吧。”
镇北王一死,北辰府必定乱作一团,他虽然此时心情差到几近极点,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冷静,不能再让事态恶化。
空中水灵儿也驾驭着御空舟缓缓落下。
李常乐让她待在御空舟中,也是为了以防不测,那些大妖丧心病狂,李常乐不敢自负。
现在看来,这个决定十分正确。
李常乐落到项乾身前,将他搀扶起来,喂了颗丹药。
“先把你父亲的尸体带回去。”
项乾嘴唇发抖:“道长……”
李常乐喝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想想你自己的身份,你该做什么!”
项乾强忍住泪水,咬牙抱拳:“是!”
随即抱起父亲的尸体,吼道:“开城门!”
厚重的古铜大门缓缓打开,一众将士已然知道发生了何事,全部跪地不起,泣不成声,哀嚎一片。
李常乐收起御空舟,三人跟随项乾进入山海关。
此时根本无人在意他们三个,所有人都在嚎啕大哭。
李常乐知道,他能让项乾扛起责任,却无法止住北辰府将士们的这份悲恸……
中军大帐,项龙的尸体静静躺在其中,被一张白布包裹。
一众将士纷纷跪在帐外,泣不成声,有些老将甚至心力不济险些昏厥。
帐中,项龙的几个儿子都已闻讯赶来。
大儿子项云脸色惨白,嘴角还隐隐有一丝血迹。
“二弟!”
项云一把抓住项乾的领子:“父王呢!父王呢!”
“我问你父王呢!”
项乾眼眶通红:“对不起大哥,是我没用。”
项云浑身颤抖,体内气血逆流,他本就伤重未愈,又受到如此打击,还能站着便已经算是条汉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