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后事(1 / 2)

李常乐扫视一圈,项龙的这几个儿子只有老大和老二是五境修士,其余人虽也有修为傍身,但都是下三境,显然资质不佳。

不过从他们身上都能依稀看出几分项龙的影子。

李常乐神情复杂,堂堂大阳镇北王,竟然就这么死了。

对于这个镇北王,李常乐还是很有好感的。

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与他打交道不用费心思考,也不用小心提防。

而且李常乐不知道回山后该如何对项北开这个口。

几个哥哥尚且如此,他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能承受得了吗?

李常乐在心中叹息一声,随即脸色一冷:“好了。”

“你们是镇北王的儿子,你们现在该做的,是考虑如何稳住北辰府的局面,而不是在这里哭哭唧唧。”

“若是此时有敌来犯,你们还有一战之力吗?”

项乾带着哭腔说道:“北辰府修士几近死绝。”

“道长……我们……”

李常乐沉声道:“我会将此处的情况传回太安城。”

“你们皇帝一定会派遣修士过来。”

“而在此之前,我便镇守在山海关以防再有大妖来犯。”

项云立即单膝跪地,抱拳道:“北辰府众将士,一切听从道长调遣。”

其余几个弟弟也都纷纷跪下,此时方显大将之风。

李常乐微微颔首:“与我说说妖族的情况。”

项云说道:“半年前,突然有妖族来犯……”

“但是他们只对着城墙释放术法,从不攻城。”

“我曾经抓到过俘虏,可惜自爆了。”

“他们具体意欲何为,我们也不清楚。”

项乾说道:“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他们这半年都是佯攻,为的就是引父王出城!”

“可恶,可恨!”

几人咬牙切齿,怒骂妖族。

李常乐眉头微皱,他本以为项乾项云他们会知道点什么,没想到也是一无所知。

“你们知道妖族也有势力划分吧?”

几人闻言有些疑惑:“道长指的是?”

李常乐说道:“妖族有两大妖王,雪王和赤王,雪王统率的妖族为东方妖族,赤王统率的妖族为西方妖族。”

“来骚扰山海关的这些妖族都是赤王麾下,也就是西方妖族。”

“五名九境,十五名八境,不远万里来此不可能只为斩杀你们父亲。”

项乾问道:“道长是如何知道的?”

李常乐淡淡说道:“我便是从雪王的大本营过来的。”

“雪王与我白玉观有些交情,她不会骗我。”

李常乐不可能把自己与雪王的关系告诉他们,所以只能这么说。

“东方妖族在雪王的管制之下,不会主动侵犯人族。”

“西方妖族这么做有一定的可能是想加深大阳人族对妖族的仇恨,而大阳又与东方妖族距离比较近,如此一来便可形成借刀杀人之势。”

“借助大阳的力量,让东方妖族腹背受敌。”

“不过这也仅仅是其中一个可能,妖王行事,环环相扣,不是那么轻易便能推测出来的。”

突然,帐外一阵骚动。

紧接着门帘被掀开,一群女子涌了进来,还有两名钦天监白衣跟在后面。

一看到盖着白布的那具尸体便直接昏了几个。

其中一名发髻高挽的贵妇人艰难开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项云面色沉重:“母亲,父王……被大妖所杀……”

闻言镇北王妃身子一晃,险些失神,项云连忙搀扶住。

最后方的那两名钦天监白衣对视一眼,而后默默退出大帐。

镇北王妃呼吸急促,脸色惨白,看向李常乐:“这位是李道长吧?”

李常乐与这位镇北王妃只见过一面,还是那次与寇义等人找镇北王商量白魔宗在大阳建立分宗的时候。

李常乐点了点头:“见过王妃。”

项乾说道:“多亏了李道长他们,才将来犯大妖击退。”

“只是父王……”

项乾不忍再说下去。

镇北王妃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微微欠身:“李道长有礼。”

“北儿还在白玉观修行。”

“恳请李道长不要将此事告诉他。”

李常乐点头:“好。”

李常乐不知道镇北王妃经过了何等的心理斗争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但他可以理解。

镇北王妃不想让项北知道这件事,是怕影响项北的修行。

项北可以算是项家的未来,也是项家由凡俗世家转变为修士家族的契机。

所以项家无论如何也要全力支持项北的修行。

李常乐说道:“这里便留给你们自家人吧。”

“我这几日都会镇守在山海关,有事可以去找我。”

说完,李常乐三人直接出了中军大帐。

迎面碰上那两名钦天监白衣。

“见过李道长。”两名白衣恭敬行礼。

李常乐问道:“你们刚才是在与钦天监传讯?”

“是。”

李常乐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虽然消息已经由钦天监白衣传了回去,但他依然要告诉师叔。

三人腾空而起,飞向山海关城墙。

李常乐取出玉石小镜,轻声呼唤:“师叔,弟子常乐。”

片刻后,红莲清冷的声音传出:“何事?”

李常乐当即把事情经过复述了一遍。

良久,玉石小镜内都没有回应。

“师叔,我会在山海关镇守几日。”

“等大阳皇帝派修士来,我再离开。”

玉石小镜内再次传来红莲清冷的声音,不过只有一个字:“好。”

骆丹红刚想说话,便发现传讯已经断开了。

但此时显然不是抱怨的时候,她知道李常乐心情不怎么好,所以并未多嘴。

三人站在城墙上俯瞰遍地狼藉,李常乐感慨一声:“镇南王的活我干过,镇北王的活我也要干了。”

“我还从未有真正意义上的朋友死过,这是第一个。”

“竟是此种心情。”

“有些难受啊。”

骆丹红问道:“你在想什么?”

李常乐摇了摇头:“没想什么。”

骆丹红说道:“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我们当时选择的是另一股血腥气,镇北王就不会死了?”

“你可以后悔,但不能自责。”

“我们已经做了该做的事了,这件事你没有任何过错。”

李常乐苦笑:“二师姐,不用开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