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人各有命,我也没有自责,我只是在感叹世事无常。”
水灵儿问道:“真的要瞒着项北吗?”
李常乐点了点头:“瞒着也好。”
“他心智还未成熟,可能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等以后再说吧。”
骆丹红看着那些大妖尸体,问道:“这些大妖尸体怎么处置?”
李常乐说道:“留着吧,也算是一种震慑。”
骆丹红点了点头:“话说回来,你那一招到底是什么?”
“瞬间灭杀十五名八境大妖,我甚至都没看到你出手。”
“是一门大神通,名叫封灵诀。”
“就是我们在龙宫遗迹中接受妖仙传承时所得。”
李常乐解释道。
骆丹红若有所思:“哦,当日与道妙山论道,你便是用的这一招吧?”
李常乐点了点头。
骆丹红又说道:“你与师叔传讯的法器还有没有,给我一个。”
“没了,就一个。”
骆丹红不禁说道:“我都好久没与师叔说话了,刚才刚想开口,传讯就断开了。”
“要是我早知道你有与师叔传讯的法器就好了。”
“现在师叔肯定要忙,唉。”
“你说我们在山上与师叔传讯,师父会不会知道?”
“他会不会生气啊?”
似乎是想让李常乐不再沉浸在悲伤中,骆丹红的话比以往更多了些。
李常乐笑了笑:“应该不会吧,师父还曾经嘱咐我要多与师叔传讯呢。”
“可是我经常修炼得太过入神,总是忘记。”
“每次找师叔都是有事,让我有些不太好意思。”
骆丹红立即说道:“好办,你把传讯法器给我,我替你跟师叔传讯。”
李常乐摇头:“那不行。”
“你肯定一天到晚传讯不断,师叔不会嫌你烦,但是她会揍我。”
骆丹红哼道:“我岂会一天到晚地烦师叔,最多两天一次,好了吧。”
李常乐无奈:“还是等二师姐想师叔的时候再来跟我要吧。”
“放在二师姐身上我不放心。”
骆丹红痛心疾首:“灵儿,你看他说的是人话吗?”
“哪有不放心自己师姐的?”
李常乐打断道:“哎,我就很放心五师姐。”
骆丹红眉头一挑:“好啊,区别对待啊。”
“枉我费尽心机开导你。”
“真是没良心。”
李常乐叹了口气,挤出一丝笑容:“行了二师姐,我又不是小孩子。”
“人已死,我能帮一些便帮一些,等此间事了,我们还要回北境继续等圣子前辈成功融合肉身。”
“该修炼修炼,该如何如何。”
骆丹红颔首:“那就好。”
“看着你从小长到大,你什么性子我最清楚,心里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总是喜欢憋着,怕说出来让别人担心。”
“这有什么好顾虑的?”
“我们还能嫌你烦不成?”
“你看常宁,笨是笨了点,但她知道依靠师姐师兄。”
“不像你,有什么总是自己扛。”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大师兄呢。”
“小师弟,我已经很久没这么喊过你了,我是想让你记得,无论你修为再高,你也永远是我们的小师弟。”
李常乐挠了挠头:“有些肉麻……”
骆丹红抬脚便踹:“我现在这么正经,你非要我破功吗?”
水灵儿露出微笑,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无论他们平日里再如何吵闹,但这份同门情谊都早已超越亲情。
而回想自己族内,每个人都笼罩着一层阴影,只会遵守祖训,从来没有欢声笑语,也没有一点家的氛围。
不过本来就是囚犯,又谈何开心?
所以水灵儿也不会埋怨,她只是想在白玉观多感受一些在族内感受不到的心情。
时间缓缓流逝,这几日风平浪静。
也并未再有妖族来犯。
李常乐没有离开过城墙,直到太安城来人。
这次皇帝派来的也是个老熟人,钦天监明剑。
随行的还有几名七境和一群中三境修士。
由此可见,大阳能用的修士真的也不多了。
李常乐和明剑漫步在军营内,项乾跟在两人身后。
明剑有些感慨:“物是人非,不曾想镇北王竟已身陨。”
“我总感觉,要变天了。”
“南昭府局势不甚明朗,北辰府又出了乱子。”
“大阳已经陷入了十分被动的局面。”
李常乐说道:“大阳一直以来都是腹背受敌,强敌环伺。”
“只是以往的大阳占据着绝对的实力优势,又加上北境妖族一直内斗,无心骚扰大阳,这才得以过了这么多年的安生日子。”
“但自从蛮国大祭司突破至仙人境后,这个平衡就仿佛被打破了。”
“大阳不再那么的绝对无敌,敌人也开始蠢蠢欲动。”
“先是蛮国,又是妖族,不知道西方那些小国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明剑长叹一声:“算了,不考虑这些了。”
“还是说说这边的情况吧。”
李常乐颔首:“你去过妖族,应该知道东方妖族和西方妖族的划分。”
“这次来犯的大妖便是赤王麾下的西方妖族。”
明剑皱眉:“西方妖族距此甚远,他们为何会来攻打北辰府?”
李常乐摇头:“其实这也是我不懂的地方。”
“赤王到底什么目的,没人知道。”
“不过雪王那边你们尽管放心,雪王麾下的大妖是绝对不会来侵犯大阳疆域的。”
明剑点了点头:“杀了这么多,想必西方妖族短时间内也不会再来了。”
“还未恭喜李道长晋升九境。”
李常乐摆了摆手:“也是机缘巧合。”
明剑顿了顿,而后说道:“其实陛下还嘱咐了一件事,需要征求道长的同意。”
“能不能把斩杀这些大妖的功劳记在镇北王身上?”
李常乐颔首:“可以。”
明剑诧异:“你不问问为什么?”
李常乐随即说道:“好吧,为什么?”
明剑无奈,他是真的不懂白玉观这群修士的想法。
长青也好,李常乐也罢,一个个的心思都不跟正常人一样,实在难以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