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败寇,有何悔之,朕只恨当时不够狠,没有送你们两个一起上路,才酿成了今日的杀身之祸。”齐皇狠狠地道,他是帝王,帝王是不会错的。
“今日之祸,确实是你自己咎由自取。”顾元熙道。
“你当真不悔?”
“当然。”齐皇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不过一年的时间,齐皇已经老了,早已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
“朕若不杀了他,这天下怕是早就是宁王府的了。”齐皇大叫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齐的江山社稷,为了顾氏的江山,何错之有?
“至于罪己诏,不过是一种手段而已,若是一份罪己诏就能让你退兵,那朕何乐而不为?”齐皇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顾元熙的脸色铁青的可怕。
“那我父王呢,我父王什么也没有做过,你又何必非得要他的命?”
这正是顾清扬不懂的地方,他父王虽然在朝中举足轻重,但平素也洁身自好,从不曾结党营私,齐皇又何必,非要他的命。
“朕当然不是想要他的命,朕是想杀你,只可惜,他把你保护地太好了。”齐皇喝道。
“想杀我?”顾清扬冷笑一声。
“你不觉得这太可笑了吗,我至今连朝堂都没进过,更是在外学医多年,可没半点碍着你的事吧。”
“你出生之时,紫气萦绕祁王府,数日不绝,钦天监断言,这是帝王之气。”齐皇缓缓地说道。这件事,他跟任何人都没有说过。
“就为了这个?”顾清扬觉得有些可笑吗,就为了一个有些虚幻的预言,竟给威名赫赫的百年王府招来了杀身之祸。
“难道这还不够吗?”
若真是一个预言也就算了,偏偏顾清扬自生来便聪颖,以王府世子的身份去上书房上学,众皇子中竟没有一个人压得住他的光芒,他就不得不信了,可偏偏祁王看出了几分端倪,将顾清扬远远地送走了。
齐皇就对祁王动了心思,一旦祁王死了,顾清扬还不是任由他摆弄,他却未曾料到,顾清扬的成长速度,却已经超过了他的预想。
“朕没有错,朕都是为了这个天下。”齐皇挥了挥衣袖,想露出几分一国之君的威势来,在顾元熙和顾清扬的面前,却有几分徒然。
“天下,你口口声声的天下,你又何曾对这个天下做过什么,你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了你所谓的权势罢了,你口中的天下,只是你做的那个位置罢了,你知道什么是天下吗?”顾元熙毫不客气的回嘴。
“你住的宫殿,应是近几代帝王中最奢侈的,我记得我你的吏部尚书,为了彰显你的德高,打着百姓的名义为你修建的,你在位时的赋税也是最高的,是你的户部尚书说如今天下大定,百姓安居乐业,多缴纳几分税也是应该的,你可知道,你们说的几分,却足以让那些百姓苦不堪言。”
“枉你还认为你是个明君,你可知道,真正的明君都是牺牲自己来成全这个天下,而你却是牺牲了整个天下只为成全你一个人的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