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病房时,黎可可坐在椅子上,胳膊放在椅子后背,脑袋枕着自己的手臂,正浅浅地睡着。
傅尧寒放轻了动作。
男人捞起沙发上的一条毯子,往女人那边走,走到她身侧,弯腰便要将毯子往她身上盖。
毯子的一角刚落到黎可可的后背,女人便醒了。黎可可醒来抬眸便看见傅尧寒,本能地吓了一跳,连忙往后倾身好几度。
这模样,在无声地告诉傅尧寒,黎可可在心理层面已经本能将他当成了危险,他靠近,她会排斥,更甚本能的恐惧。
这一点,令男人心里无端的发涩。
他将手里的毯子无意识握紧了些,话音出口也是很轻柔,“我见你睡着了,拿了条毯子给你盖上。”
这时,黎可可才从睡梦初醒看见傅尧寒的那阵惊吓中回过神。她伸手挡了一下他手里的毛毯,旋即站起了身,离他远了几步,“傅总的好心用在我这里不合适。”
傅尧寒缓缓直起身子,将毯子放在椅子上。他朝她的方向走了两步,便走到了女人跟前。
由于黎可可背后就是高脚桌,她的腰窝已经靠着桌子边缘,所以没得后路再退。傅尧寒走过去时,见她下意识退了一下,受到了阻碍,又加上他已经走过来,她才没有动。
男人低下头看着她,“这件事是我的疏忽,但是请你相信,我对慕慕的一举一动都是上心的。我想治好她先天性的病,想让她像普通孩子一样。”
“京城医院所有的医生都在守着,我也请了国外的名医赶来京城,凌晨之前就可以到。慕慕不会有事的,她还没康复完全,还没唱歌给你听。”
“慕慕前几天学了一首儿歌,她给我唱了几句,说是等她学会了,要唱给妈妈听。”
黎可可偏过头,错开了他的视线。她吸了几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而后才转过头重新迎上他的目光,“慕慕脱离危险后,你把她还给我。就算她一辈子轻微自闭,我也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