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乖。他们一直都很乖。”白以檬伸手摸了摸肚子。
“你手怎么了。”宇文稷看见白以檬的左手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
“切东西割到了。”白以檬别过头,没去看他的眼睛。
宇文稷没再问下去,“是本王不好,连累你了。不等了,本王明天就去说,这个王爷不做也罢。
只要你们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好。等回了万安谷,白谷主可不要嫌弃我吃白食啊。”
“你不会吃白食的,万安谷有时是活。山上山下各种活计都有,保王王爷满意。”
承德帝站在门外,心口一阵冰凉,扭头看向龙谷主,“你想说什么?”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就是一山野村夫,没你那么多花花肠子。”龙谷主半点面子不打算给,“你对你儿子怎样,我不管,也管不着。
可白以檬是我徒弟,而且是最宝贝的那个。她现在受了委屈,我就必须得管。”
一阵冷风吹来,吹得两位须发花白的老人瑟瑟发抖。
“朕知道,这次亏待了老三,也伤了小丫头有心。可朕要维护太子的体面……”
龙谷主没给他面子,打断了他的话,“打住,你怎么对待你儿子,不用跟我解释。
我家小七受委屈了,她觉得自己夫君不被重视,心里不舒服,这是关键。”
“四十年了,你不肯见我,见了面就为孩子们的事儿?”承德帝瞪着老伙计,莫名的感到委屈起来。
龙谷主看了看门口,“要是你不欺负我徒弟,欺负我徒弟的夫君,我不可能见你。
咱们之间的情分,早就从你害死镇北侯那时,就结束了。
我今天就是替徒弟鸣不平,没想干涉你的家事。”
承德帝嗤笑,“你徒弟?那可也是朕的儿媳,你徒弟的夫君,是朕的儿子,难道这还不是朕的家事?”
两个年岁加起来一百多的老人家,吵得脸红脖子粗。
两位老人家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宇文稷夫妇,都注意到了。
宇文稷想出去劝架,被白以檬拉住,“你不懂,少年情谊,不怕吵架。
就跟……老夫老妻差不多。互相嫌弃,却谁也离不开谁。”
“本王没这样的情谊。”
“又说胡话,你有我,有苏北辰,不都是这样的情谊?”
宇文稷闻言,抱住她轻轻亲了亲。白以檬哎呀一声,将人推开,“你压到我儿子了。”
声音很大,外边吵架的老头,瞬间不吵了。明承德帝大喜,杵杵龙谷主,“是男孩?”
“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你个糟老头子。”
承德帝心情好,不跟他一般计较,“你就是嫉妒,朕有孙子,你没有。”
“我呸,那是我徒孙,也是孙子。”龙谷主不服,他宝贝徒弟拼死拼活生出来的,怎么就成了这老头的孙子了?早知道这样,就不让徒弟嫁了。
“朕懒得理你,朕得告知内务府,准备小世子的衣服。朕现在就去,臭老头你自己嫉妒去吧。”承德帝喊上一旁吓傻了的陈公公,离开了翊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