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日,晚唱都尽可能避开贺兰。因为一见到他就会想起上次的窘境,它带给她的打击还没有过去。
晚唱就在这其中消沉着。
就连新凝都跑来问她:“听说叔父妄想轻薄你?”她目瞪口呆。
“不过镜姬她们的版本是你主动投怀送抱,叔父吓得退避三舍。”新凝幽幽的眼神望过来,她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正当她思虑是不是要再躲几天时,眼角眉梢送来了她的新装。
是那件月白色缎子,裁剪成吊颈束腰的样式,广袖拖尾,墨竹长在裙角,千百个褶皱的锦裙走动时墨竹枝叶明暗,栩栩如生。另并落英牡丹镶珠绒花一对,金掐玉赤双头曲孔雀步摇一对。
眼角眉梢服侍她量试新衣,吊颈的制式更显肩背锁骨的清娆曲线,与墨竹的素淡对比鲜明却又巧妙融合,尺寸不差分毫,轻缎的料子,行动时风姿绰约,飘然若流风回雪。
主人盛意,她心中再郁结也不能不懂礼数,便由眉梢引着往贺兰所住的勤晟堂走去。贺兰平日起居、会见外客多半在此,前檐屋后,侍女护卫三米一人,是整个府上守卫最森严的地方。
映月守在门口,大门紧闭。
“爷有要事概不见客,小姐请回吧。”映月用鼻孔面向她,有些得意。
她不想过多同映月纠缠:“那就劳烦姑娘告知公子,堇舞来过谢公子赠衣美意。”
映月眯起眼睛打量裹着月白长裙站在烈日下的她,明显的厌恶与不耐。
她回身才走几步,贺兰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是堇舞吗?”
她没有动。
过了一会,映月才小声答道:“爷,是堇舞小姐。”
“堇舞,你进来。”这下可不得了,映月看起来简直要杀人。
晚唱困惑的望着她,我又不是进去谋杀你祖宗,姑娘,有必要这么狂躁吗?
贺兰坐在案桌后的黄花梨透雕交椅上,没有束发,只用玄带松松扎笼,正临一幅工笔城郭,燕回旧檐,跃然纸上。
晚唱站在门口处,向贺兰福了一福:“堇舞谢公子赠衣。”
贺兰方才抬起头来,看了她好一会,沉沉道了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