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捡了只红木瓷面鼓凳在桌旁坐下,看他画完最后一笔。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来她这”,他抬起画纸上下审视一番才向她笑道,“怎么样?”
她如实回答:“很好很饱满。”
“哦?”他戏谑的瞅了她一眼,又将目光下移,“是很饱满。”
她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待到明白他什么意思只恨不得用骨瓷狼嚎敲他的脑袋。
她的脸色都青了:“我是说润色很饱满……”
他捉弄她成功之后仿佛很是开心:“都很饱满,哈哈,好了好了,你来看看,添个什么字?”
她走近贺兰身边端详那幅画,燕去燕又来,一年又一年。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富贵荣华如白云苍狗。
拢袖提笔,挥毫而下:王谢堂燕,入百姓家。
耳边贺兰仿佛低低叹息了一声,声音微弱,几不可闻。
娟秀小楷隐有飘逸之风,落在贺兰的画上也不算太格格不入,她端详了一会,觉得比较满意。
回头正要指与他看,不防他就紧站在她身后,她微张的唇瓣擦过他下颌硬朗的线条,微凉平滑之中微妙的碰触,鼻腔中瞬间盈满白檀香的宽厚清润。
慌乱之间就要仰倒下去,她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揽着他的脖子,贺兰忙伸手托住她的后背,这样才不致让她脆弱的后脑勺问候他冰冷的理石地面。
她平复了慌乱回过神,贺兰就这样直直的看着她。他本就是个风雅温情的男子,桃花眼认了真的时候柔情似水,邪魅全无。眸光深不见底,百种情绪她读不出,只觉暖意融融,她愣在他绵密的目光中。
如果忽略两个人的关系,此刻多像一对恋人深情的拥抱。此情不渝,地老天荒,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用来形容此刻的郎情妾意。
可是,这动作发生在他们俩之间,用眼角眉梢的话来讲,就是:小姐你来,今晚我们讨论一下“论观瞻的重要性与存在价值”。
他的气息就在她脸庞:“堇舞,你穿这身衣服,真美。”言罢薄唇便压了下来。她像被雷劈了一样直挺挺的麻木着,依然勾着他的脖颈,暧昧索吻的姿势。
贺兰的吻温情又绵长,然后她就……睡着了……
他如获至宝小心翼翼的抱起她,走向内室他的床榻上,将她轻柔放下裹在锦被里,然后侧卧在身边将她和锦被整个拥在怀中,一下一下拍打着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