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心头难过。”
庆菲刚说完,庆芳就撇嘴,“你又知道了,我瞧着少夫人挺好。”
不过是看账累了,出来行走放松一番。
“这事儿怨四公子不好。”
庆菲噘着嘴,毫不客气说来,庆芳扯着耳朵看过去,“四公子怎地了?我倒是不曾听说四公子与金大姑娘又联手欺负咱家少夫人,莫不是旁的事儿?”
“你不曾听说,那是你蠢笨,一日日只晓得吃吃吃。”
庆菲单手托腮,盘腿坐在亭子里的美人靠上,目不转睛看着孤身而立的少夫人,长吁短叹,跟个小大人一般。
庆芳满脸不可置信,拉着庆菲问道,“四公子做了何事?”原本庆菲死活不说,耐不住庆芳死缠烂打,庆菲这才揉了揉鼻头,“秦家二公子都知晓少夫人心头难受,又是订来席面,又请阿鲁哥去借文四姑娘,就是让少夫人心头好过些。”
“哎哟,你且说来,少夫人是怎地了?”
庆菲小眼一瞪,庆芳立时自打了个小嘴巴,“说错说错,是四公子做了何事?”
“安王爷死了,好似皇室宗亲要服丧,这样一来,那大姑娘就嫁不了人,恐怕还会加害咱们少夫人。偏偏这等要紧的事儿,四公子瞒着少夫人。”
是这样吗?
裴岸听来,心头一紧。
他看向莲花池边上那遗世独立的身影,心道,只怕又是误会。他微叹一息,朝着宋观舟慢行过去。
宋观舟瞧着平静池面,残荷败相,颇有感触。
算来说去,都抵不过变故。
裴岸明年不能离京,金拂云婚期延误,服丧后是开春,正月里头只怕又要重新看吉日,再磨磨蹭蹭,这桩本就充满阴谋的亲事,能成与否,还真说不准。
自己呢?
按照原书,她能活到明年冬天。
可许多过程与节奏,早跟原书剧情不是一个步调,谁能知道她收监的事儿,会不会提前?
韶华苑如今人多,她得不到片刻安宁。
索性立在这里,吹着微凉秋风,想个明白,譬如,她自是不会谋杀朱宝月,但会不会以其他罪行被收监呢?
想得头疼,不得始终。
直到身后传来温润嗓音,“娘子,可是在生我的气?”
宋观舟没有立时回眸,到现在,她对裴岸几乎没有任何气可生,兴许是失望太多?
安王薨亡这事儿,有何可瞒?
不过,瞒就瞒了,她又能如何?真拉着裴岸一顿责骂,能骂死金拂云那重生的妖孽吗?
自是不能。
既然如此,她在意些什么,毕竟,她没有爱上身后这个男人!指望他一切替自己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