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淩俏略有担忧,也起身相迎,宋观舟连忙开口,“好姐姐,坐着候我就是,我出去散步,与你二人错开,颇有些遗憾。”
文令欢笑道,“四嫂舍不得我,不如我今儿歇在韶华苑。”
话音刚落,秦庆东毫不客气,“韶华苑如今哪有客房,你歇在这偏厦亭子里,如何?”
说罢,指着屋外新搭设的盘账长亭。
文令欢欲要撒娇,许淩俏在旁浅笑道,“如若四姑娘不嫌弃,到我房中歇一夜,可好?”
一听这话,文令欢登时点头。
“极好极好,我最爱许姐姐,温柔似水,与你在一处,永远都不觉得时辰难熬。”
秦庆东嗤笑,“你可别把许姑娘带坏了。”
文令欢撇了撇嘴,“你这浪荡子,竟也来说我,我心性极好,许姐姐与四嫂子都知我不坏,偏你日日拆我的台,恁地可恶。”
待裴岸夫妻落座,这席面才算正式开始。
“北哥儿不在,不然今儿这席面上,有他吃酒说笑,更为快活。”秦庆东颇有遗憾,举着杯盏,与众人说了开席的话,不过就是人生苦短,莫要辜负了时光。
大家纷纷接下,举杯共饮。
宋观舟吃了一口,顿觉口味奇怪,她再尝两次,方才开口问秦庆东,“秦二,这酒是哪里酿的?”
话音刚落,文令欢就抢了话头。
“四嫂子,是花娘子酿的。可稀罕着呢,我往日求了两坛,可真是滴酒寸金,啧啧!”
宋观舟侧目,“竟是这般昂贵?”
她抬起酒盏,不等裴岸阻拦,就仰头一干而尽,咂舌品鉴,眯着眼儿说道,“恐怕是我山猪吃不来细糠,竟是品不出它的好。”
话音刚落,文令欢毫不掩饰,捂着嘴儿大笑起来。
“秦二,只有四嫂子才能治你。”
秦庆东冷哼,“怎地就不好了?季章,淩白兄,且尝尝——”
裴岸点头,“倒是还好。”
秦庆东转头看向许凌白,许凌白酒量浅薄,才吃一口,白面之上已沁出红晕,他惯常是吃不得这烈性的酒,秦庆东欲要问,他已咳嗽起来。
许久之后,欲要说好。
秦庆东很是失落,“罢罢罢,淩白兄,你若说好,我也不信了。”
许凌白:……
秦庆东自斟自饮,吃了一大口。
宋观舟叹道,“哪有一桌子人在,你喝寡酒的道理,来,秦二,今儿你我不醉不归!”
文令欢连道遗憾,拉着许淩俏埋怨自己,“我也吃不来酒,总觉得苦涩难咽,想不到却失了机会,同四嫂一醉方休。”
许淩俏言笑晏晏,时不时与她布菜。
“观舟喜好这一口,我与你一样,吃不来这些个烈酒。果酒还能下个一两盏,多了也不行,要醉。”
许淩俏未提,醉了真好。
肆意落泪,肆意吟泣,困睡到次日,又觉得人生有些稀疏的盼头。
秦庆东听得宋观舟这话,笑着摆手,“只怕你喝醉了难受,这花娘子酿的酒,别名鬼落泪,听说吃醉了容易哭呢。”
宋观舟一听,更是起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