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微微偏头，躲开他的嘴唇：“国崩，我是南柯。”</P>

散兵没有回应，无意识地支起上身，追逐她躲避的动作。</P>

“国崩，别，”南柯后背抵住墙面，退无可退，敏感的皮肤被久违地亲吻，喉咙颤抖，语无伦次，“我是……”</P>

“南柯。”伏在她颈间的人不着痕迹地一僵，停住，低低地说。</P>

“国崩，”南柯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揪紧他背后的一点点衣料，哑着声腔问，“和我回家好不好？”</P>

他不回答。</P>

早已被忍住的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突破猛然闭合的眼睫，顺着脸庞的弧度滑落。</P>

“……对不起。”南柯仰头，忍着哭腔，再次恳求，“对不起，国崩，我们回去吧？”</P>

仍是窒息般的沉默。</P>

是他又失去意识，没有听进吗？</P>

南柯自我安慰地想。</P>

没关系。听不进也没关系。</P>

让她说多少次都好。</P>

只要他愿意和她一起回去。</P>

“国崩，我们一起回……”</P>

“……不要。”</P>

终于得到答复，南柯的心脏却仿佛停摆，咬住嘴唇，喉间难以自抑地泄出一声呜咽。</P>

“……我只会伤害你。”</P>

散兵接着呢喃，声音轻而细碎。</P>

“夺走你的笑容。”</P>

“你想要的，一样都不能给你。”</P>

被拥抱的力度越来越紧，散兵低头用额头抵住南柯的肩膀，握住她的手腕：“所以……”</P>

“这个，交给你。”</P>

南柯的手被迫紧贴上他灼热的胸口，想要缩回，却被加重力道强行拉住，打开微微起伏的胸腔。</P>

指下柔软而脆弱，跟着呼吸的节奏轻轻颤动，带起散兵按捺的闷哼。</P>

逐渐深入，最终到达空寂的心腔，触碰到的，是完全不同于他体内的坚硬质感。</P>

南柯握着那只被送进掌心，纹样繁复的小盒，停了呼吸：“……这是什么？”</P>

“礼物。”散兵微微喘息。</P>

南柯睁开眼睛，望着被泪水模糊了视线的夜空：“……给我吗？”</P>

“啊。”</P>

“是……”南柯的嗓音颤栗，“道别吗？”</P>

“啊。”</P>

不要。</P>

不想要这样的礼物！</P>

南柯想松手，却被散兵的手指紧紧握住。</P>

“我不要，国崩！”南柯挣扎起来，哭声逐渐失控，宛如平生首次绝望而执着地祈求，发出幼小孩子般竭力的嚎啕，“我什么都不要！别这样，求你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不要离开我……”</P>

“我能交给你的，只有这一样东西，”散兵按住她，声音满是忍耐的痛苦，“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对不起，我根本不知道……应该怎样爱你。”</P>

伤害过她多少次，让她哭过多少次，罄竹难书。</P>

连同此刻在内。</P>

那些簌簌落在他的颈后，冰凉湿润的眼泪，该怎么让它们停下来，他依旧束手无策。</P>

“都是我的错，”散兵抬起了头，分明应该放手，手指却僵硬无比，松不开她半分力道，“我一早就知道，我们不适合在一起，却没有早一点认清楚，如果早点分开，不管你和谁在一起，都一定……比我身边……”</P>

散兵绷紧了喉咙，剖白的话难以为继。</P>

南柯哭着摇头：“国崩，不是这样的……”</P>

散兵闭了闭眼，松手，撑着墙壁站起来：“天一亮，我就离开稻妻，你和神里绫人……”</P>

“不要！”南柯扑上去抱住他的腰，声嘶力竭，“国崩，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