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荣王殇 第222、懿泽解语知大限,胡郎推敲壁上言(1 / 2)

龙城诀 沪弄 2826 字 6个月前

懿泽静静的走到第二位女君像身旁,也是伸手一摸。女君像的胸口突然开始发光,发光的形状正是心的形状。

胡云川看到,忙说:“这位女君,她的心会发光!就在你碰到她的时候,她的心就亮起来了!”

懿泽不太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但在胡云川告知她的时候,她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心中碎掉的灵玉有些异动,料想必然与接触女君有关。

懿泽离开了第二位女君,她感到心中的碎玉恢复了平静,同时听到胡云川说:“你一离开,那光就消失了。”

懿泽又继续往前走,摸到了第三位女君像,女君像的胸口也发出心形的光,也是在懿泽离开后,光芒又消失了。

胡云川道:“这位,跟刚才那位是一样的!她们都是在与你有接触的时候,心会发光。”

懿泽记得,当年绵脩的心也曾有过发光,并且每次发光都与自己当时心中的缺口有关,应该说,是与自己的灵玉有关。她好像突然明白了,这是灵玉与灵玉之间的感应,因为所有母神后人心中的灵玉,都来自同一个地方,就是勒得海的水。

懿泽为了一一鉴别,又继续前行,先后接触了所有女君。果然,每一位女君都会以心发光的方式与懿泽相互感应,一直到第十五位女君,皆是如此。

胡云川好奇的问:“这是为什么呢?她们都与你心灵相通吗?”

懿泽想了想,答道:“我现在似乎懂了每一位女神在死前回到格姆山的真正用意,所谓的让真身长存,并非落叶归根,而是为了将心中的灵玉留在女神洞中。灵玉蕴含着作为梦神的法力,也许对后人有用。”

胡云川一脸懵逼的问:“什么灵玉?”

懿泽道:“我族中的每一位女神在即将临盆时都会饮下勒得海的水,然后诞下的婴儿心中便会有一块灵玉。你在历史长廊上看到,勒得海的由来其实是母神的眼泪,而梦龙将龙眼掷于勒得海,也早已成了勒得海的一部分,那么勒得海的每一滴海水都可以是母神之泪、梦龙之眼。因此,心中有灵玉者,天神便拥有了母神和梦龙的些许法力。”

胡云川又问:“那你心中也有灵玉了?”

“我的灵玉,被天雷击碎了,连同我作为神族的元神也一并受到重创,所以你看到的我才会伤势如此危重。”

“这么说,只是治好你的眼睛还不行,得治好你心中的灵玉,你才能好?”

懿泽点点头。

胡云川思考了一会儿,带着一种不太确定的语气向懿泽分析道:“你说勒得海的每一滴水都可以是母神之泪、梦龙之眼,你的灵玉也是由此得来的,那要是你再喝一口勒得海的水,水与玉同源,会不会就把你的灵玉治好了呢?”

懿泽听了,虽然觉得有几分道理,但其实也很难想象。勒得海的由来虽然特别,但后来毕竟是成为了人间的水源之一,山下村民也常有食用勒得海之水,与其他河流湖泊并无多大差别。梦神之所以能得来灵玉,也不止是因为勒得海的水,更因为他们的血缘。

胡云川又说:“还有,你的眼睛失明与梦龙眼睛受伤多半有关,既然勒得海的水也融入了梦龙的龙眼,说不定也能治好你的眼睛!”

懿泽轻轻笑了一下,道:“如果我们现在是在外面,你说的这些,也不妨一试。可是我们现今被困在山中,又如何能获取勒得海之水呢?”

胡云川无奈的叹道:“说的也是!我们上山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去勒得海弄点水呢?就算没大用,解解渴也总是好的!”

说着,胡云川又吧唧着嘴巴。

懿泽又笑了笑,她知道胡云川又感到渴了,可是她自上山到现在,也消耗了不少体力,却从不感到口渴,倒是稀奇。

懿泽扶着弧形的墙面,约莫着每两位女君像之间的间距,又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了属于茱洛的石像位置上。她知道这里并没有茱洛,因为茱洛在仙去之前没能回到这里,这儿只是个空地罢了。她站到此处,不过是缅怀伤感一下罢了。

正此时,这片空地挨着的弧形墙面上发出点点闪光,顷刻汇聚成两排字,一排六个字,共十二个字。

胡云川吃了一惊,忙对懿泽说:“墙上有字,是你站那儿之后出现的字!”

懿泽问:“什么字?”

胡云川自右向左、从上而下,逐字看了一遍,道:“第一排六个字是‘诀倒念,囚真身’;第二排也是六个字‘玉见痕,锁生魂’。”

“诀倒念,囚真身;玉见痕,锁生魂……”懿泽重复了一遍,思忖半晌,道:“这个‘诀’一定指的就是龙城诀了,‘诀倒念’就是把龙城诀倒过来念,‘囚真身’明显是将真身囚禁。原来……龙城诀倒着念竟然可以囚禁真身?”

懿泽忽然想到了蛟龙,被困在长春宫石柱子上的蛟龙,蛟龙向懿泽求助的时候要懿泽绕着柱子念龙城诀三百六十五遍,她照着做了,果然使蛟龙重获自由之身。

如果倒着念龙城诀若能封禁真身,正着念自然可以解禁真身,如今想来,蛟龙必是被一个擅用龙城诀秘术的人封禁在那里的,这也正是蛟龙的鳞片可以来到荣王府,真身却无法离开长春宫的原因。那么,当初封禁蛟龙的人,极有可能是懿泽的先人。而且,蛟龙显然知道龙城诀的封禁秘术,只是不知道龙城诀的内容,才要诱骗、利用懿泽。

胡云川问:“你说的‘龙城诀’,是个什么东西?是一个口诀吗?”

懿泽点点头,道:“那是我族中的一门秘术,先人定有族规,是绝不可外传的,你就不要多问了。”

“哦……”胡云川应声着,又看墙面上的字,说:“你现在站的,是你祖母的位置,这两行字会不会是她写的呢?”

懿泽不能确定,也有些想不明白,分析道:“如果是她写的,那就应该是离开勒得海之前写的。茱洛的一生,数万年都是在勒得海度过的,只有最后十余年是在京城。她为什么要在这里刻字留言?难道她有先见之明,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传位、没有机会交待遗言吗?”

“说不定……她是准备去做一件危险的事情,怕自己再也回不来了,又不想别人参与这件危险的事,就事先在这里留了话。这里是女君殿,只有龙锡杖的主人才能进的来,那么这句话就是留给嫡亲的后人看的!”胡云川想象着、揣测着、编纂着,自己都不太确信自己到底讲了些什么。

懿泽似乎觉得胡云川讲的有些道理,感叹道:“从前,族人们都说茱洛是个情种,我也一直以为,茱洛一心只想跟那个凡人恩爱厮守,被男女之情蒙蔽了双眼,才酿成了自己的悲剧。听你这么一说,她或许没我想象的这么简单!”

胡云川撇嘴笑笑,道:“你才多大年纪,就已经明白民族大义重于个人情爱。你祖母认识雍正时都已经活了几万了,难道见识还能不如你多吗?说不定,她当年追随雍正帝去京城,和你投生人间嫁入皇室的道理是一样的!也许她也是做了人间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呢?”

懿泽顿时茅塞顿开,她从记事起,每次看到族人们浑浑噩噩混日子的样子,都十分看不下去,茱洛在格姆山呆了几万年,一定也对族人们的消沉感到无奈至极。格姆女神代代为百姓谋福祉,受凡人尊重,但母神后人在神族中的地位却一代不如一代,最可悲的是自甘堕落,茱洛也许是顿悟到,身为一个女君,不能只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做些助人为乐的小事,所以茱洛走了另一条路,投身棋局、让梦神在神族中有功勋,提高梦神一族在神族中的地位,以振兴勒得海。

胡云川又说:“说不定就是这样,你祖母看好雍正,千里迢迢去京城,以神力扶他上位,花费了十余年的心血,可是多疑的雍正帝却因为你祖母知道的事情太多,怕给抖搂出去,就把她除掉了!人间帝王都是男的,你祖母给雍正生的是个女儿,若是生了儿子,估计也早被害死了!哪里还轮得到你母亲生下你?”

懿泽越来越觉得胡云川的分析有道理,难怪穆谡一直说懿泽所走的是茱洛走过的路,怕懿泽最后会得到和茱洛一般的结局。懿泽却自以为自己与茱洛不同,此刻对比,还真是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