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滔天的情绪洪水逐渐只剩下余波,“我们会一起的。”</P>
如果我的结局是被取代,是湮灭——我一定要被记得。我不能被遗忘。</P>
纽特的手在我们走到礼堂门厅处时自然地松开,我都没有反应过来我们是怎么走到这里的,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里。</P>
不过纽特一定是知道的,他指着学院沙漏前面的两个人说:“凯西在那。”</P>
而另一个人是伊尔莎。</P>
纽特说:“我得走了,莱尔。皮克特和塔图还在等我。”</P>
“再见,纽特。”我说。</P>
“你怎么和纽特一起?”凯西跑到我面前,她看了看已经走掉的纽特,“你们终于和好了!——克蕾娅?”</P>
“有什么问题吗?”伊尔莎摸着头发走过来,看着我,就像不明白太阳为什么是从东边升起一样。“我没闻到任何大事发生的味道。”</P>
“噢——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个战术吗,下周的魁地奇选拔就这样用在那些新生上,好吗?”凯西轻飘飘地转移了话题,伊尔莎立即说:“收到,队长。”</P>
伊尔莎走了。</P>
“现在只有我们了,克蕾娅。”凯西说,“你为什么是这副表情——”</P>
我紧紧抱住凯西,感受到她柔软的背部和肺部的起伏。</P>
“哇哦,哇哦。这是怎么了?”凯西说着回抱住我,她不断轻拍我颤抖的身体。“我听到你的吸气声了,梅林——你哭了……”</P>
“是我害死了我妈妈。”我趴在凯西肩上,她的耳朵翕动了几下。</P>
“——你在说什么?”</P>
我放开凯西,她愣愣地看着我。</P>
“我去了禁书区——”</P>
凯西拉着我回到走廊,礼堂里传来浓郁的食物香气,“我们回去说。”</P>
我们回到公共休息室,在暖烘烘的壁炉前,那些剥了皮的旧沙发坐下。</P>
“说吧,克蕾娅。——或许你还想哭一会儿。”</P>
“不用了。”我使劲揉着眼睛,发现我的掌心还是通红。</P>
“你还记得在黑魔法防御课上的时候,我跟你说我因为邓布利多教授的守护神看到了我妈妈吗?”</P>
凯西点点头,我继续说:“但是她的脸和我过去记忆里的她完全不一样……比树木的纹理还要皱缩——所以我跟邓布利多教授要了去禁书区的批条。”</P>
“我在禁书区找到了……她死去的原因。是因为我。”</P>
“怎么会是因为你?马赛耶小姐不是因为麻瓜疾病死去的吗?”凯西的声音充满了不可置信。</P>
“因为我的身体里,一直住着另一个「克蕾娅」……”</P>
你为何恐惧,又为何违抗,被命运踩到脚下,要作出无力的嘶吼。 这不能是她的结局,也不会成为她的终曲,她就该是她,而不是同样的躯壳承载着另一个灵魂的恶意。</P>
那你又该何去何从?你知道一旦开始抗争,就再也无法回头……</P>
我不回头。</P>
哪怕五脏六腑被侵蚀,哪怕我无法等到她长大。</P>
面对我的命运,既是作为母亲,悲哀又无法避免的事情——可是上天向我示意,她今后的生活会更美丽。生活比死亡更强,因为生活是以死亡作为营养。</P>
“最奇妙的事在于,”你说,“看到她的第一眼,她已经在我脑海里走完了一生。”</P>
“她是以「我」为名的诗组成的一部分——不——她是我全部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