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者自清不行嘛?”卫琼委屈巴巴。
这几年倒也没少读书,还算知道清者自清这个道理。
卫瑾无奈一笑,柔声道:“三人成虎,愈演愈烈,阿蕴不是不知道。你倒是清者自清了,那家里其他人呢?便是大母也不在乎,我阿耶他们都不在乎,我们姊妹三人留家里一辈子好了。难道大郎也同我们一起,不娶妻生子了?”
安阳郡主道:“就是。”
这话可算是说到她的心坎上。
昨日看见的人不多,此事可大可小。安阳郡主虽然心疼女儿,但也见不得她这样态度。
“我看你真是被宠坏了!仗着家里给你兜底便这样轻狂!”
卫瑾道:“三婶,我跟阿蕴说几句吧。”
卫瑾在这个家还是颇有分量的,安阳郡主连忙道:“那就辛苦阿希你多说几句,让这木鱼脑袋开开光,我是管不成了,没病也要被她气出病来。”
说着回去喝了盏热茶败败火。
安阳郡主一走,卫瑾的表情严肃许多,问道:“难道,你非要被圣上赐婚,才算长教训不成?”
赐婚两字一说出来,卫琼的脸色顿时煞白无比。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打转,她扑到卫瑾怀里,呜咽大哭。
“阿姐,我不要嫁给四皇子!我不要嫁给他!”
“现在知道怕了?”卫琼哭得一颤一颤,卫瑾无奈地抚着她后背,温柔道,“你放心,有我们在,必不会让你嫁给四皇子的。”
卫琼抱着卫瑾哭,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满是惊恐,说话也语无伦次、断断续续。
她说:“我昨夜、昨夜梦见我死了……好多血,阿姐我流了好多的血,我好疼的……“
“梦境岂能当真?”卫瑾连忙打断,捧着卫琼发白的小脸,给她轻轻擦去泪水。
“你是受了惊吓,才会梦到这些。晚上让人磨些珍珠煮汤,你喝了之后就不会做梦了。”
“我还能见我怀孕……”
“无稽之谈。”卫瑾柔声道,“你还这么小,都没有嫁人,便想着做母亲了?”
卫琼紧绷的神经在长姐的安抚下渐渐舒缓,靠在卫瑾怀里,小声抽噎道:“阿姐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以后下也不出门了。庄子上我也不去了。”
卫瑾轻轻拍着她后背,道:“阿蕴,阿姐找些人陪你去琅琊,或是清河小住一些时日好不好?”
卫琼豁然抬头,脑袋砸到卫瑾的下巴。
后者吃痛一声,倒吸一口冷气:“你这小坏蛋!”
“阿姐我不是故意的!”卫琼忙道,又怯生生地望着她,“为什么要把我送去清河?是大母的意思吗?”
卫瑾边揉下巴边道:“大母不曾提过。是我,担心四皇子对你下手。我总觉得他想要借助皇后娘娘之力,还有陈留阮氏,以及我们家的帮助。”
阮氏女他肖想不得,卫瑾他不敢招惹,卫珍存在感又太弱,哪里还有比卫琼更合适的人选呢?
她虽是三房的子女,却格外受宠。因为是最小的缘故,兄姐都偏疼她一些。
“阿姐,我不想去清河……”
卫瑾淡淡道:“那你想留在平京,等着四皇子去求圣上赐婚吗?到时候再把这件事拿出来一说,非要说你与他早就相识,又有救命之恩……“
不等她说完,卫琼低声道:“那,那我离开平京,他不照样可以向圣上求赐婚吗?”
而且,卫琼觉得,有皇后还有大母在,四皇子想如愿以偿那是白日做梦。
卫瑾叹了口气道:“你离开平京,家里自然对外说你是身染恶疾,须南下静养。如此,旁人再想惦记你,我们也有理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