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祁铭看到那人是穆温升后,嘴角荡起了笑意。原这马车是禹王府的,怪不得自己看着有几分熟悉呢。其乘与玄祁铭出宫时坐之玄垠闳之乘,同人而出,样式大小皆是一模一样,外面看似普通,内里确是十分宽大,只不过玄垠墉嗜书,马车内犹多设暗格,以便其存书只用。
玄祁铭低讷道:“这样看来已是许久未见过二位王叔了。”不过此时若见,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尤其是玄垠闳,玄祁铭此刻还未分清,究竟自己是该怨恨,还是如常处之。
唉玄祁铭重重的叹了口气,刚欲离开,却又忍不住回头看向马车,他抬手摸着用上好的朱红料漆的车身,脑中闪过一念,未及其细思善想,身子便早已经偷偷的爬上了马车。
比之玄垠闳车内的舒适,玄垠墉的车内却是简单的多,一张雕花的紫檀木矮桌,一个暖手炉,和一张薄薄的毯子,玄祁铭坐在车里想了片刻,觉得终还是要先出了宫再做打算,便寻了暗格钻了进去。他蜷缩在暗格了等了许久却也不见玄垠墉上车,百般无聊,头却是有些晕沉起来,不知是因为暗格里微热闷燥的空气,还是最近疲倦已到极致,不多时,玄祁铭竟是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玄祁铭感觉到马车正在移动。心下一喜道:此刻终于是出了皇宫了。可身上确实一阵阵酸痛传来,料想
定是保持一个姿势久了,玄祁铭本想着稍微挪动下,奈何暗格实在太小,他方才微微一动,头便撞到了门板上,疼的不自觉轻呼了一声。
“糟糕!”玄祁铭心中暗叫一声,忙用手捂住了嘴巴,然显是晚了。
马车已骤然停了下来。
玄祁铭还未想到应道如何与玄垠墉解释,便感觉有人用力敲了几下门板,紧接着便听见一个男子沉声道:“何人!还不快快出来!”
唉玄祁铭轻轻叹气,自知难以再隐瞒下去,奈何保持一个姿势久了,早已经手脚僵硬,想要出去,却是动弹不得。然外面的人却已是等不及了,接着道:“你既是不出来,那休怪在下不客气了。”话音方落,暗格的门板已被大力掀开,待玄祁铭眼睛适应了光线,却见一柄明晃晃的剑正指着自己,大惊失色,他蜷缩在暗格里,看不见持剑之人,只得急忙唤道:“禹王叔,禹王叔,是我!是我!”
玄垠墉本已下了车,被尹天及诸侍卫护于其中,忽闻一声“禹王叔”,当下吃惊非凡,立刻朝穆温升大叫道:“温升,快快住手!”又对尹天道:“速取灯笼来。”
穆温升并未收剑,依旧是直指暗格,只让出少许空间给玄垠墉,并轻声嘱咐道:“王爷小心有诈。”
玄垠墉点头,心中亦是疑惑不解,在东宫养病的玄祁铭又怎会出现在他的马车上,然那声音却分明就是玄祁铭的。
玄垠墉眉头微锁,示意穆温升将剑收回鞘中,自己轻轻将灯笼凑近暗格,这一照却是让玄垠墉惊异非凡,险些将灯笼掉了,他惊呼道:“太子殿下藏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