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渊鲜有能够睡上这么一场好觉。</P>

仿佛一种神奇的安抚，具有让整个人的身心都平和下来的功效。</P>

未来的不安不再让人焦虑，他可以着眼于眼前的片刻安宁。</P>

然后……</P>

开始依赖这个怀抱。</P>

——</P>

“听说水源大人收了个新人？”</P>

沈云渊签字的手顿了一下，回应道：“一个玩具罢了。”</P>

“也很稀奇，水原大人可从来没有自己收过人，大家都说水原大人谁都不信。”</P>

沈云渊抬头，打量着面前的人。</P>

这人是谁的眼线？</P>

在他的周围，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P>

有来自暗线其他虎视眈眈的势力的，有来自上面君主大人的。</P>

多到沈云渊甚至分不清这些人分别属于哪个队伍。</P>

他需要有人向外面汇报自己的一举一动，以此来掩盖他自己的真实目的。</P>

只是，这样做的风险很大，他必须时时刻刻保持谨慎。</P>

比如现在。</P>

明里暗里，这个送资料的人都是在打探一些属于他的情报。</P>

“那只是因为我才成年，我以后会有很多玩具的，”沈云渊扬起一个笑，“你要是看到合适的，不如也引荐给我。毕竟，人的生命如此脆弱，手里这个要是报废了，我还能有替代品。”</P>

那人没有获得想要听到的话，只得垂眼麻利地完成手里的动作。</P>

“水原大人，大家都想见见您这稀奇的玩具。”</P>

见见？</P>

沈云渊明白他的意思。</P>

暗线里向来有互借玩具的传统，大人物们也向来以此为乐，把自己养好的玩具当作自己的一种勋章和荣誉。</P>

例外，是最容易被注意到的。</P>

私有这件事，要是宣告出去，无疑会换来更多的质疑。</P>

就算是君主大人也不会同意。</P>

“你是代表谁来找我借的？”沈云渊问道。</P>

那人的动作明显一滞，紧接着找补道：“水原大人误会了，我只代表我的个人意见。上次在您的宴会上见过，刚刚在楼道里见到了他，才突然想起来问问。”</P>

沈云渊点点头：“回去告诉派你来的那位，没有养好的玩具，我拿不出手。”</P>

“不是，水原大人……”</P>

沈云渊打断了他的话：“能够在我面前撒谎成功的，只有我不想拆穿这一种情况。”</P>

那人噤了声。</P>

“另外，”沈云渊将手里的资料放下，平静的目光中透着些许阴冷，“下次，让他自己来找我要。”</P>

那人明显感觉到了沈云渊的怒意，吓得脸色有些苍白。</P>

气氛冰冷得可怕，他觉得面前的沈云渊已经快要掏枪干掉他了。</P>

内部座机的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两个人之间尴尬的沉默。</P>

“水原，放他走。”</P>

是君主的声音。</P>

“君主大人又派人来试探我啊……”沈云渊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P>

那边的声音依旧沉稳平静，丝毫没有被沈云渊影响：“到地下室来。”</P>

沈云渊这才注意到电话里细微的回声。</P>

“哪个……地下室？”</P>

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P>

“你的地下室。”</P>

——</P>

沈云渊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往地下室走。</P>

他的地下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