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沈云渊从训练场半死不活地离开,不过才过了几天。</P>
他的伤口刚刚结痂,连缝针的地方都没有长好。</P>
这又是要闹哪样?</P>
沈云渊推开地下室的门,就看见了君主本人和被绑在铁质刑架上,完全不能动弹的陆煜。</P>
陆煜的手和双腿都被绑在了刑架上,眼睛被黑布蒙住。</P>
很少有可能在除了君主的基地之外的地方,看到君主本人。</P>
沈云渊一下子全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一般,连带着心脏都被揪紧。</P>
“水原,你猜猜,我是在什么地方看到了他的?他那个时候又在做什么?”</P>
变声器带着诡异的机械音,如同一把重锤,一下又一下锤向了沈云渊的心脏。</P>
沈云渊抿了抿唇,没有说话。</P>
“水原,回答我。”</P>
怒意包裹着话语,即使是经过了变声器都清晰可查。</P>
“……藏书室,看书。”</P>
君主走过来,扬起手,就往沈云渊的脸上狠狠甩了一巴掌。</P>
沈云渊被打到头偏向一边,脸侧很快就留下了巴掌印。</P>
“你好样的。”</P>
君主拿起了一旁满是倒刺的藤条。</P>
“前几天的训练日,我以为我能给你一次无声的警告,没想到,你是无视并且得寸进尺?”</P>
沈云渊眨了眨眼,很快平复下来。</P>
“君主大人,我没有无视,也没有得寸进尺。我没有察觉到您的警告,是因为我并不觉得我有偏袒于他。”</P>
君主本意扬起藤条狠狠招呼到沈云渊的身上,眼下又收回了手。</P>
“没有偏袒?”</P>
沈云渊点头:“人的生命是脆弱的,我并不会满足于一次性的快活,这是我对上一次治疗他的解释。”</P>
“那这一次呢?”</P>
“我的身边,无论是j狗,还是玩具,都不能是废物,”沈云渊淡淡开口,带着上位者的骄傲,“我厌蠢,和傻子共同呼吸一片空气,我会恶心得想吐。”</P>
君主被他滑稽的的言论逗笑:“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话?”</P>
“君主大人,这个世界上最容易的事情就是死亡,最困难的事情就是活着。残虐本就不是将人一次性整死,而是一次又一次,在最痛苦的死亡的边缘悬崖勒马。”</P>
沈云渊淡淡地说着。</P>
“或许我与君主大人见过的其他人不同,所以才让您有了些误会。我最乐于看人挣扎于生死之界,一次又一次被拯救,再一次又一次被摧毁。”</P>
沈云渊向君主伸出了手,指尖指向那根满是倒刺的藤条。</P>
“如果君主大人愿意和我共同感受一次这样的魅力,不妨给我一次机会。”</P>
他的声音自信且张扬。</P>
“我会证明给您看,从而打消您的疑虑。”</P>
沈云渊取了面具,将它扔到了一边。</P>
没有了面具的遮挡,君主可以完全看到他的神情。</P>
如此自然的神情,君主没有找到一点破绽。</P>
君主微微皱眉,将手中的藤条放在了沈云渊的手上。</P>
“向我证明吧,让我选择相信一次你荒谬的言论。”</P>
沈云渊紧紧捏着藤条,笑着说了一声“荣幸之至”。</P>
他转过身,面向了陆煜,背对着君主。</P>
在君主看不到的地方,沈云渊的眼眸里再也坚持不住如此轻佻的张狂。</P>
他扬起了藤条。</P>
看见了吗,陆煜。</P>
这才是真实的暗线世界。</P>
残忍,嗜血,暴虐。</P>
这才是真实的我。</P>
最不值得你仰慕的渣滓。</P>
挥下去的动作,隐匿了沈云渊颤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