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权语气幽幽:“差点订婚的冤家,不算小情人?”
“算你个毛!”
夏岁安注意到不同,“你怎么还坐轮椅,你不……”
“嘘。”裴砚权抬手做噤声的动作。
“保密。”
“哦……”
“公主殿下是该动一动脑子了,凡事给自己留个底牌。”
“动不了,我是巨婴。”
夏岁安溜上马车,只给裴砚权看到一个钻马车的屁股。
裴砚权无奈摇了摇头。
“巨婴这个词……倒挺新鲜。”
他这一生,也就撞上了夏岁安这么个巨婴。
因为兵分两路,夏岁安这一车队是裴砚权带队,先前的束缚全没了,所以她安安心心待在马车里,既消暑又舒服。
车轮滚滚,不过半天,一行人就到了永城。
这座位于夏国北方,商贸繁荣的城市。
过关卡时,夏岁安特地下了马车。
永城的牌匾用的是隶书桐木,高高挂在城门口上,染过百年风霜却依旧字迹清晰。
夏岁安看着这两个字,心里很不是滋味。
永城,正在原着丢失的十三个城池里面。
还记得书上说,这一片地带都十室九空,千里无鸡鸣。
胡兵凶狠,乍一闯破城池,觉得很轻松,认为自己无所不能,在城里烧杀抢掠,强迫有家室的妇女,还拿小孩杀来助兴。
晚上,点火烧人肉说这是大夏烟花。
在书里,这笔恩怨许久未消,直到裴砚权四十岁因旧疾去世,也没有打得北胡归附大夏,统一整个大陆。
“公主在发什么呆?这牌匾的字很好看?”
“这么看来也是,确实比公主那蚂蚁字好看许多。”
“嗯,很好看,它很有生命气息。”
裴砚权对她的回复一惊,往日夏岁安绝对会怼回他,现下的状态有些不太对。
但他面上不显,继续:“臣教殿下练字如何?包您满意。”
夏岁安觉得莫名其妙:“真的只是教我练字?”
“那不然公主以为……?”
“那你还不如带我玩游戏!”
“玩什么游戏?”
裴砚权脸色自然,声音淡淡,问道。
他不期然地想到,有些疯疯癫癫记性差的母亲,有一日状态很正常,带他去了她房间。
母亲在满地焉了的花堆里面,找出了一个蓝色图册,郑重交给他。
“母亲,这是何物?”
“宝贝,这是宝贝,哈哈哈,宝贝!”
母亲的正常时间很短,下刻便疯癫大笑起来,捡地上的花往他头上戴。
“戴戴,好看!”
裴砚权坐在轮椅上,不方便躲避她的动作,加上孝道在心里,只得任她施为。
裴砚权打开图册,视力极好的他看到里面姿势各异的男男女女,张张图纸描画得极为细致。
这竟是春宫图!还是典藏版的。
“……”
“母亲!”
裴砚权到底是有些羞的,只是情绪都被他压制着,不露在脸上。
可眼前脸颊红红,头上发髻戴着花儿,然后往他耳朵插花的母亲,让他不能说什么。
“母亲,花很好看。”
“宝贝……都是我的宝贝……”
回忆勾勒心头,裴砚权盯着夏岁安的脸,“公主想要什么游戏?试什么玩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