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边的小厮有些不解:“咱们不是要对付世子夫人吗?怎么转而对付起世子来?”
孙兆清端着茶碗闲闲地抿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地说:“你是不是忘了,与他们的婚书一同备案的是什么。”
小厮立刻明白过来,赶紧拍马屁:“和离书!河里无水养不住鱼。只要周世子没了,她这个世子夫人,肯定不会守着。主子这招,才是实实在在地釜底抽薪。高,实在高!”
孙兆清叹了口气:“实在是周喆那个小子,扶不起来。”
小厮更谄媚了:“到时候,他必定依赖主子,再等那老的一蹬腿,护国公府就实实在在在主子您手里了。”
孙兆清摆摆手,故做谦虚:“你说的这些,还早着呢,八字还没一撇。”
小厮哪里肯停,继续再接再厉:“主子您就是太谦虚了,那不是迟早的事儿吗?”
第二天一大早,任栖梧在周翊然的陪同下,来到正院给护国公夫人请安。护国公夫人有些歉疚地看着任栖梧,想着说将中馈再给她的事儿,又见她确实一脸疲惫,就让他们赶紧回去休息了。
回去的路上,任栖梧有些好奇地看着周翊然:“父亲到底跟母亲说什么了?怎么感觉她对我的态度又非常好了。”
周翊然无奈地叹了口气:“母亲本来就不是不喜欢你。她只是,心里太苦了,没处诉说,也没法表达,这才挑了你这个软柿子捏了捏。”
任栖梧皱眉:“我可不是软柿子。”
她只是不在乎掌不掌中馈这种事儿。她在护国公府中的威望,也不是靠掌中馈这种事来立起来的。
周翊然立刻明白过来她是什么意思,笑得差点儿没绷住:“对,你不是软柿子,你是咱们府里最厚的铁板。谁也不敢过来踢你试试。是你为了我,才纵着母亲闹脾气。我都明白的。”
任栖梧斜了他一眼:“傻乐什么,本来就是。”
周翊然一把抱住任栖梧的腰,一脸欢喜地将她一下子抱了起来:“我当然是太高了。卿卿心里有我。”
任栖梧被吓了一跳,赶紧拍着他的胳膊严厉地说:“赶紧将我放下来。你多大的人了,自己身子什么鬼样子自己不清楚吗?别胡来!”
周翊然不得不轻轻将任栖梧放了下来,但还是没舍得撒开手,就抱着她的姿势,快速低头,在她脸上啄了一下。
任栖梧的脸“腾”地红了,推了推周翊然,声音里微微带了点儿恼意:“你真是越发没个正形了了。大庭广众之下……”
“没有大庭广众,就我们几个在场,你们可以忽略不计。梧桐姐姐你们放心亲。”于之意的声音突然从他们身后不远处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