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掌门虽然知道了风流澈用禁术复活了他女儿,可到现在,他已经不想再为了维护正道,对缈缈做什么了。
正道不需要,三清山也已经不需要风流澈再未必付出什么,这么多年,他为了风流澈压下那些不痛不痒的反对意见,只是因为愧疚他。
只是哪怕他解释了,恐怕也没有人会信。
幽暗的宫室内,所有的窗户都关着,没有一丝光亮能照得进来,陆挽灯在远处静静地看了风流澈一会儿,走到凤长歌曾经用过的梳妆台前。
风流澈按住了她的手,没有说话。
“师嫂若是在的话,她不会希望你是现在这个模样。”
也许是这话起作用了,风流澈又坐正了,陆挽灯用梳子给他梳了梳头发,将刚才同梳子摆在一起的发冠给他戴好,轻轻叹了声:“师兄,其实都过去了。”
“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话音刚落,陆挽灯就看到风流澈抬起了头来,神智像是清醒了一点,她有些惊喜地问道:“师兄,你愿意听我的吗?”
“阿灯。”
风流澈的嗓音有些干哑:“阿灯……师兄我对不起你……”
这百年的恨,他对陆挽灯说的那些话,自己现在还记得,不是陆挽灯没有脸见他,而是他没有脸再见陆挽灯了。
这声迟来的道歉让陆挽灯红了眼睛,她摇了摇头:“师兄,什么都别说了,我先帮你看看,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掌门说你的神识有缺,以后恐怕没有机会飞升了,师兄,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问到这儿,陆挽灯蓦地一顿,犹豫着问道:“师兄,那个叫缈缈的孩子,是我想的那样吗……?”
“是。”
风流澈闭了闭眼:“其实飞升于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只有这个孩子,阿灯,我能拜托你……保护好她吗?”
“这是自然。”
风流澈肯信她,陆挽灯是再高兴不过了,但是她的笑容挂在脸上还没有多久,风流澈就吐出了一口血。
“师兄!”
宁软软在外听到声音,和缈缈一同冲了出去,刚进去就看见风流澈无力地靠在陆挽灯怀中。
他蓝色的衣袍上,盛开了片片血迹,让人触目惊心,陆挽灯失神地坐在地上,眼泪不停地往下落。
“师兄……”
“爹爹!”
“师傅!”
宁软软和缈缈跑过去,只见风流澈的双眸微垂,眼中的光已是渐渐消失了。
“师兄你别死,师兄,师嫂已经不在等你了,你别去找她了,师兄!”
陆挽灯几乎泣不成声,忽地一声凤鸣声响起,伏桃冲入了风流澈体内,最后散作数道灵光飘回了剑内。
“这最后一点灵力,算我替长歌还他的情痴,以后再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