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讯!喜讯!!天大的喜讯!那姓汪的狗贼要辞官了!”
街市口,一帮书院的学生们跑过,一边跑,还一边将这天大的好消息传遍了街头巷尾。
米铺之中,莎莎盘剥着手里的算盘珠子,正算着店中的小账。
“经营数月,只是挣得些小钱,哎,也不知何时才能同那些大家店似的,客满盈门呐。”
米铺那小厮正忙着干活,此时听闻莎莎嘴里的嘀咕,却是忍不住的出了声。
“老板,您这玩笑却是开不得的,米铺的生意,做的是细水长流的吃项,若真有一日客满盈溢,那定是碰上灾年灾祸了。”
岳莎莎听闻,却是不解:“不会啊,那城东头的大米行,整日忙进忙出的,那些进项,我瞧着还眼馋的紧呢。”
那小厮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这会儿却是一脸的讳莫如深。
只见他鬼头鬼脑的瞧了瞧外头的动静,见四下无人,这才对着岳莎莎道出了其中的隐情来:“老板,这您就是外行了不是,那城东头的米行,乃是个有后台的,别说这临安城内大小官邸家的米粮了,就是这江南地界,那也是无出其左右的!”
岳莎莎听闻,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赶忙问道:“他们是什么后台来历,竟这样的厉害,一家米行,便可做了这整个江南的生意!”
那小厮刚要开口,却突被那登门的陈宇昂给打断了。
“师傅!师傅!您听说了吗?!汪相竟突然要辞官不做了!!”
米铺的后院,陈宇昂这会儿正提着石墩练武,一旁的莎莎却是盯着院子里的米袋子发呆。
汪相突然辞官不做,却是蹊跷,连带着汪玉可亦是被他软禁在了家中,与她们断了联络。
陈宇昂几次登门,却都被汪府的人给打发了出来,如今这人见不着面,朝堂之中又突生出了这样的变故,也不知那汪伯彦暗地里打的是什么鬼主意!
“师傅,您说玉可在家中是否安好啊,几日不见,也不知他受了多少的苦楚,早知道这事的牵扯如此之大,当初我就不该……”
莎莎一抬手,却是将他的诸般忏悔给打住了:“习武之人,行事果决,出手,便没有后悔之言。你同玉可虽情同手足,可大是大非面前,亲情手足亦要退让一边,如今他只是被软禁在家中,并无生死之危,已是上佳之选,至于那汪相,哼,他们这样的人,前途之路却不是我等配操心的!”
陈宇昂听出了她话里话外对汪相的嫌弃,却是不敢多言。
这几日,莎莎同那崔直好似是闹了一场,之后,崔直便再没来过米铺了,陈宇昂那样聪明的一个人,这样时候,怎会再多言半句,招惹大祸。
古语有云,多事之秋,此言却是不假,立秋前后才不过几日,朝中便接连出事,等到汪伯彦辞官的消息传入广林巷中时,江伊佳却是还在屋中酣睡难醒。
“没想到,他竟会使上这招,看来我却是小瞧于他了。”
明明是刚刚睡醒的人,可此时江伊佳的面上,却是满脸的疲惫,她的身子已是越发的孱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