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
“回禀大人,这,二十来人,都没了!”
“……”
“大人,您看,要不我等再加派些人手,趁他们还未上岸,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这一路,你们可曾相遇过汪家的人马?”
“这个,倒是未曾遇见。”
“你就没想过为何么?”
“大人的意思是……”
“他家的二儿子远在北境,也不知是什么缘由,这几日已悄悄回到了城中。”
“莫不是,要二选一?”
“谁知道呢,那老东西惯是会迷惑人心,这种时候让孩子回来,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严州府那儿?”
“继续派人,我还就不信了,他们才不过几人,还能翻出了天去!严州府内的,让他们都警醒着些,这些人里却是有高手在的,可别让他们反过来被抓住了把柄,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是,小的这就去办!”
夏夜虫鸣,落林馆内的众人终是坐在了一张大桌上,享用起了一桌子的宴席来。
今日的这番遭遇,却是让这六个患难与共的人更为亲近了些,陈宇昂是个极为敞利之人,这会儿自然是不肯落后的,一个碗,一壶酒,他这回却是带着十足的诚意,向几位救命的恩人敬酒来了。
“诸位,诸位,大家今日能聚在此地,却是有那天大的缘分呐,今日若没有诸位好汉齐心协力,共御强敌,此时,我说不定就趴在那深潭底瞧星星了。今日的这份恩情,我陈宇昂是记在了心里的。诸位放心,日后若有难处,尽管来寻我,我定然是义不容辞,倾力相帮!”
说罢,他便给自己的酒碗又添了些酒水,一股脑的全给喝了个干净。
见他这般的爽利,那两个家仆和余已都不得不站起了身来,各自回敬了一碗酒去。
一碗老酒下肚,众人的话也就多了起来,陈宇昂身上还带着伤,便只是适量的喝了那么一碗,也不知是今日的酒太醉人,还是汪玉可心中有事,这一餐的酒,他却是喝了个满够。
“月姐姐,玉可这是……”
江伊佳吃着菜,一旁莎莎却是一把子便把他手里的酒碗给拿走了。
“都什么时候了,才刚脱身,便这么不管不顾的喝。”
莎莎的埋冤故意说的十分大声,便是特意要说给那在座的众人提醒的。
如今他们几人还在严州府境内,那些人一出手,便是二十来人的阵仗要取他们的性命,如今第一波人已被全歼,下一次,谁知他们又会派出多少人,使什么样的手段来要他们几人的性命?
添到第三碗酒时,孙三终是将汪玉可的酒碗和酒壶给夺了过来。
“老弟啊,差不多行了,哥哥知道你心里有事,只是如今最大的事,却不是喝完了它喽。”
汪玉可脸上的红晕不减,他想去抢,可他这喝醉酒的手脚,怎么可能是那孙三的对手,身后,陈宇昂赶紧招呼余已将他拉开,这才将他勉强搀住,给扶回了自己的房中。
“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那躺在卧榻上的人一直在喃喃自语着,看来,他终是瞧出来了。
自打他们几人进了这严州府后,汪家那些在暗处的暗哨便早已撤走了。
这会儿汪玉可的脸上已淌满了泪水,他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何家中突然不再暗中看护他了,他的心里,只剩下了满满地失落和无奈。
“余已,你同我爹是不是在暗中又谋划什么了?”
油灯点亮的一瞬,汪玉可的眼前突然亮了起来。
“你们是打算利用这次遇袭,来打压他在朝堂上的对手?”
余已的手顿了顿,却是没回答汪玉可的问话。
“真狠呐。”
汪玉可躺在卧榻上,眼神空洞的盯着那天梁,看来爹爹对他,是彻底死心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次若没有你舍身,他们,又怎会如此轻易的中计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