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子笨贼也是闹了笑了,刚撒完火油,就被暗处的官差们给生擒活捉在了当场,直接来了个人赃并获!”
一大早,孙三顶着个乌黑的眼圈,正绘声绘色的和同行的几人讲昨天夜里发生的故事,那伙贼人的行踪,和官差抓人的时的信号,可都是他的功劳,昨日夜里的这场围剿,他却是最辛苦的了。
本来定好的七日游,因为这些贼人接二连三的搅扰,他们几人商议了一番,只能提前返程,算算日子,几人出来游玩,也已有个五日了,也不知那临安城中此时的乱战是否已有了定论。
“那就不知了,如今那里头的消息甚是严密,别说我们了,就是这严州府内,怕也还没有知晓的人。不过,昨日那帮官差既然能来,朝中的局势,想来已如那小子所愿,皆在汪伯彦和官家的掌控之中了。”
房内,江伊佳喝下了最后一口茶,却是并未在意这些,此役不管胜负如何,父子离心,已成必然,即便真如那小子所愿,汪伯彦能权倾朝野,也不过是一时得势罢了。
江伊佳看着手中的茶盏,嘴角却是不由得轻笑起来,余已这小子确是个厉害的,一封伪造的书信,竟也让他搏出了如今的这一番天地,这次回城,想来他定会平步青云,得上不少好处,只是,此番的经历,也让汪玉可这孩子有了极大的成长,想来过不了许久,两人定会有场厉害的较量才是。
一想到汪玉可昨夜喝酒的架势,和今早余已瞧他的眼神,江伊佳便忍不住的想笑出声来。
汪玉可这小子也是有些鬼才在身,想来昨日定是存了些别的什么心思,想另辟蹊径,用些邪门之术将那余已“拿下”,只是他这身板,若想对余已用强,却是勉强了些,难怪一大早两个人先后出屋,那神色看着,是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不是,这孩子再缺心眼,也不能傻成这样吧,虽说这样的事,在那些高门大户的家里倒也偶有听闻,可他那身板子,即便要用强也不是余已的对手啊?难不成,他还要做那弱势的一方,便是让余已上赶着疼他,爱他?”
孙三这张嘴,确是有些口无遮拦的,马车之中,别说江伊佳了,就是外头的莎莎听了一耳朵,也是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你给我小声些,他们的马车就在不远处,这要是让外头的人听见,怕是得羞死他们二人。”
马车之中,那孙三嚼着肉干,这会子却是咧嘴笑的开怀,谁能想到呢,如此惊险的一路,却在回程之时,还能瞧上这样的一出笑话来,这事要是真传出去,也不知那汪伯彦的脸上会是个什么神色来。
马车之中,江伊佳开口道:“还是警醒着些吧,你可别忘了,此番汪伯彦得势,你我的小命便是危矣,他连玉可的这条性命都可拿出来引敌,你我怕是还未回城,便会被两个厉害的家仆给弄死在半道了。”
听闻此言,孙三的脸色却也不由得正了一正。
那两个家仆的身手却是不俗,深潭遇险之日,他可是在山顶亲见过那壮汉的本事,那出手,即便是他连同莎莎一起迎敌,怕也只能勉强同一人打成个平手,更何况,他们那一行,那余已的身手亦是不俗的。
即便江伊佳这一头还有陈宇昂和汪玉可二人战队,他们在人数上取多,可一个三脚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少爷,要如何打得过剩下的两人啊。
“行了,吃你的肉干吧,这一路,自还有别人替我们挡灾的,你且安心的睡着,等有事了,我自然会叫你的。”
说罢,江伊佳便拉起了车帘,瞧起了外头的风景。
回程的路,和他们来时走的是同一条,贼人若想动手,等他们的马车驶到两府交界的那一处山路,便是最好下手的时机,汪伯彦不是傻子,那余已自然也不会看不明白,他们一行若想平安返还,便绝不会在贼人还未动手前,就自断了手脚。
“阿姐,那我们,是帮还是不帮啊?”
看着外头的天色,江伊佳却是笑道:“看这天色,怕是要下雨了,看来你我的运道属实是不赖啊。”
莎莎抬头看天之际,一滴雨水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在了她的眉心。
果真是天大的好运道啊,有了这场大雨,浑水摸鱼,便容易的多了。
一行人行进至两府交界的双桥处,雨势眼看着就大了起来,山林间的小路,本也没有什么可避雨的地方,几人只能停下了路程,聚集在一处马车的檐下,暂时避避雨。
那雨下的滂沱,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停,几人避雨时闲来无事,便聊起了天来。
“嗖!”
一声利响,伴随着雨水的冲刷,一支利箭已急不可待的朝马车之中射来!
众人刚反应过来,暗处,那些利箭便已接二连三的朝着马车和他们几人射来。
这会儿雨势太大,躲箭的几人不知那贼人的落脚之处,只能先避其锋芒,躲在了两辆马车之后。
“妈的,老子好好的一个清梦,硬是被这伙子贼人给搅散了!”
孙三刚闭上会儿眼,又碰上今日这样的大雨,本以为乘着风凉,能歇上一歇,谁能料到这伙贼人竟是这般不讲究的,这样大的雨天,便也要干这杀人越货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