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的夏日,汪府的内院之中,这会儿却也是静的出奇。
屋中,汪玉可正在给汪玉寒上药,那胳膊上可怖的伤口,直看得汪玉可心内发颤,这几日,不管他如何的问,汪玉寒却都闭口不言自己这伤的来历。
“玉可,听说你在外头寻了个师傅,可是那月姑娘?”
汪玉可擦药的手顿了顿,但却点了点头,说道:“这次在外头遇险,也幸好有她的相助,我和宇昂才能平安回来。”
药粉洒在那创口之处,却是让汪玉寒疼得忍不住抽搐了起来,这样钻心的痛,真是难熬啊。
“也好,既拜了师,便要诚心求学,她这人心性虽说有些古怪,可那一身的本事却是常人难比,前头你已吃过一次暗亏,想来父亲也已知晓了不少事,下一次再要行事,便得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汪玉可收拾着桌上的药,却是一言不发,比起这些,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得寻个名医,想办法将汪玉寒身上这溃烂的伤口给治好。
自汪玉可回府后,之前跟了他一路的两个家仆便不知什么缘由,竟悄无声息的走了。
至于那余已,虽受了重伤,暂时安养在了后院,可他那样子,一时半会儿怕是连床都下不来,原本汪玉可对他还有些忌惮,生怕他回来后还要寻事,如今见他如此,反而是放下了心来,安心在内院照顾起了汪玉寒的身子。
“曹沫登场,确是神来之笔啊,有他在,即便是父亲,也不敢再随意插手行事了,只是这样一招险棋,她却也是敢耍,但凡换个人,怕是如何都不愿趟这浑水的。”
汪玉可听哥哥这样说,却是不解,汪玉寒见他还不知这里头的渊源,便将自己在军中的所知一五一十的说了。
原来那曹沫的生母,也就是当年的康福帝姬,之所以以出嫁之身,被逼送入了金营,皆因有人告密,将她的容貌,形容的是国色天香,世间罕有,这才勾起了那金帐中人的兴致。
有人传言,此事,乃是宫中一宫女所为,但其实,说这话的,却是另有他人。
“说这话的人,其实当年也是无心之举,他那时进金营,身上总带着一股子傲气,金人在战场上虽极强悍,但在那时的他眼中,金人的这些东西,他都是瞧不上的,故而便多少有些口不择言了。”
“之后,金人攻占太原,又占据了东京城,这事,谁都不曾预料,他也没有料想到,当年自己的一时失言,竟会害了自家的亲眷,以至于之后骨肉分离,死生再难相见。”
汪玉可听得分明,脸上的神色亦是惊疑了起来,难怪曹沫犯下这样的大祸,却还被保了下来,原来这里头,竟还藏了这样的渊源!
“他们自家的恩怨,于我们而言不过是从前过往的旧事,月姑娘既寻了这办法,想必这后路她也是替自己留好了的。只是此事于你,却是无关,你也莫要牵扯到这里头去便是了。”
汪玉可点了点头,这事,别说是他,即便是那两个家仆和那余已,想来也被父亲“打点”过一二,断不会将此事“轻易”透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