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玉可再见江伊佳时,已是三日后的晨起。
他是如何都都没有想到,她竟会如此大咧咧的跟在那神医身后,出现在了汪府之中!
碍于汪府的下人在旁,他自是不敢轻举妄动,只是等汪玉寒差遣了人去抓药后,他这才惊喜的围着老大夫身后打扮成小厮模样的江伊佳,止不住的问着她近况。
“你这贵人多事,家中亲眷又刚回府,我哪敢打扰你的休闲,要不是我家里那‘客人’实在烦人,我也不至于要这样打扮的来你府上谈事啊。”
这会儿,汪玉可却是撅着嘴,又女儿家似的计较了起来。
“早知师傅您来,我哪能这般的毫无准备,我就知道,陈宇昂这家伙又瞒我事了,哼!看我怎么跟他算这烂帐!”
江伊佳看他这副模样,却是摇头笑笑。
“我今日前来,却也是受人所托,不然,定要好好看看你近来的精进。”
说罢,她便转头收住了笑容,同汪玉寒说起了苏微、苏敞两兄妹的事来。
“苏微此番前来,是为了那叛贼,按她所说,想来北边已有人知晓此事,只是,这其中的牵扯太大,即便岳大将军知晓这事的暗情,却也不方便在北境之地直接动手。”
“苏家兄妹这里,是想以一己之力,在临安城内将那叛贼拿下,不过依我之见,这样做,也不过是以命抵命的下下之策。”
说到这里,江伊佳却是一直在观察着汪家两兄弟的表情。
不过看到汪玉寒那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她便知道,这做哥哥的,怕是又瞒了汪玉可许多的事。
看着汪玉可问询的眼神,汪玉寒却只是躺在卧榻上,垂眼不语。
“说来可笑,我能听说这事,还是同那姓苏的姑娘,周旋了几日,才让她开了金口同我单讲了这实情,玉可,如今这事既然让你知晓了,该怎么做,你可明白?”
汪玉可眨眨眼,沉思了一会儿,犹豫着开口说道:“嗯,嗯,闭口不言,绝不透露半字?”
江伊佳点点头,却又摇摇头,说道:“就当这事,从未发生,今日只是神医来给你哥哥瞧病,明白了吗?”
汪玉可又眨眨眼,再看向哥哥,这回却是狠狠点了点头,记在了心中。
待汪玉可自己走出了汪玉寒的屋中,守在门外时,躺在床榻上的玉寒这才终于开了口。
“看来,他认您做师父,确是件幸事。”
“我这断臂的事,还请您千万瞒住了他,此事若是让他知晓了实情,他……”
江伊佳抬手,却是打消了他的顾虑。
“这样的事,何须多言,只是我却是如何都想不明白,你为何非得行此下策回城?”
汪玉寒苦笑着,看着床榻之上的雕梁,开口道:“若真如你们所想,我是这般想回便回的,自军中出了那异样后,我早就该回到临安城内,来主持大局了。”
主持大局?江伊佳微眯着眼,果然,这里头,竟还另有隐情!
原来,自汪玉寒为岳家军打通了江南各地的经商之路后,北境军营之中的开支丰沛,却也招惹了军中其他人的嫉恨,也正因如此,汪玉寒这才趁着金使一事,奔赴军中,去调停这其中的纠葛。
只是他这一走,却是冒了极大的风险。
一方面,因这金使一事,他已同父亲划清了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