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这把火若是烧不旺,他们又怎能堂而皇之的进府搜查呢?
只是,如今这最要紧的两名案犯还未到案,衙门里来回审问了杨府那一大家子的人,忙里忙外的弄了两日,除了一脑门子的官司事,耳朵里听到的,全是些府中的龌龊事。
“啊!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的地方!!”
豆子抱着自己的脑袋,一个劲的捶打着,只为将这两日听到的东西都从脑子里给敲出去。
“这哪是什么大户人家,简直就是个淫窝!贼场!”
他甩了甩面前的供状,止不住的叫骂道。
“这一家子人,哪里有一个干净的,为了求换个功名,那杨少为竟能将自己的外室拱手相送!府里的这些丫头,有一个算一个,怕是都爬过他的床了!”
“我说他怎的对那杨瑞平明里暗里的这般苛待,合着,打从头起,他就疑心那孩子不是他的种,这才由着府中的这些人这样虐待于他。”
他苦一张脸,指着那些供词,气得眼红脖子粗的。
“这府里的男女,一个个怕是比那勾栏象馆的还要脏上几分,今日他同她,明日又换成她同她和他同他,光是弄清楚这供状上的关系,就够让我开眼的了,就这样的人家,里头的龌龊事怕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当初那杨瑞平的义姐怎就这般的想不开,竟会把孩子送回到这样的人家去啊。”
一旁,老衙吏一脸的憔悴,皱眉看着面前的那些供状,亦是忍不住的叹了口。
“老话常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杨府弄到如今这地步,这杨少为便是首当其冲的祸首,好好的一个世家,弄成这样的一副烂田地,也难怪他会孤注一掷,撇下这一大家子的人,独身而走了。”
案桌旁,万捕头仔细盯着面前的案卷,却是看出了些蹊跷来。
“这杨家的主母莫氏,是荆州人士?”
崔直翻了翻案卷,确实,那莫氏,是荆州望族莫家的二女儿。
“我记得,那杨闲,好像也是来自荆州?”
此言一出,班房里的众人顿时醒了神,赶紧翻找起了案卷。
现如今,这案子最大的疑点,还得是那受了重伤的杨闲莫属。
要不是他这几日重伤在身,时醒时睡还未受过官府的盘问,就杨家的这些事,杨少为不在,他便是杨家中知晓最多的人了。
“杨家这样的烂摊子,一个个男盗女娼到这般地步,他一个大管家,便能独善其身?杨少为这样的人,他都能安心侍奉多年,不是臭味相投,多少也应有些别的什么目的吧。”
豆子看了看自己这边的供状,指着里头的一些丫鬟议论,说道。
“还别说,这杨府里还真传过非议!“
“据这莫氏身边的贴身丫头素梅供词所述,当年莫氏入府后不久,那杨闲便入府做了管家。莫氏头胎生了杨瑞福后,身子便一直不大好,将养了快一年,之后才同杨少为又同了房。”
“依着杨少为的性子,这一年,他哪里能守得住自己,便在外头拈花惹草,养下了个外室不说,还将府中那些颇有姿色的丫头,都给找惹了个遍。”
“那时候,因着杨少为时常不在府中,莫氏没少为此发脾气哭诉,奈何她自己身子不济,也是没有办法。早在那时,府中就有闲言,说这杨闲总是日日往主母屋里头跑。要不是后来莫氏身子恢复了康健,又同杨少为重修旧好,生下了杨瑞鸣,这样的事若传到杨少为耳中,怕是早将这二人给活剐了!”
万捕头挠了挠头,忍不住说道。
“杨少为整日在外头鬼混,莫氏头胎生子,又是个天生的病秧子,这种时候,杨少为又在外头养了外室,若我是她,怕是急都要急死了。杨家这家业,之后若落入了个外室所生的孩子手里,那她这个主母,岂不成了摆设了?”
崔直抿着嘴,此时已猜到了万捕头所想。
若真如他们所料,那这杨闲,怕才是此案的罪魁祸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