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乐天没有选择投票,老实说,他有想过去阻止这些人的自相残杀,但却清楚明白在这种密室环境下,人心恶劣的一面会尤其放大。
他若是去救人,那么极有可能会让其他玩家把票投给自己,游戏虽然没有明确要求可以抢走其他玩家手机,但夏乐天不愿意赌这个可能性。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找出游戏生路。
在家庭妇女痛下杀手后。
这个倒霉的男人拼命喘气,却怎么也无法呼吸,几十秒的窒息让他意识渐渐模糊,隐约间他似乎听到了脚步声,似乎像是皮鞋的声音踩在公交车地板上。
“踏——”
“踏踏——”
他眼睛瞪大,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可偏偏窒息让他再也没有办法站起来,只能无力的等待死亡。
所有玩家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满脸煞白的听着脚步声渐渐近,恐惧让每一个人生不出想要逃离的心思。
脚步声停止的声音比起上一次要少些许,突然,躺在地上原本快要窒息而死的男人突然奋力挣扎起来。
他发出断断续续的荷荷声,似乎像是在承受着巨大痛苦。
紧接着,他的肋骨突然塌陷,嘴角瞬间溢出鲜血,彻底没了呼吸声。
所有人噤若寒蝉,眼底满是恐惧。
那个看不见的鬼又一次转身离开,发出踏踏踏的脚步声,所有人看不到那个鬼,却只能听到脚步声响在耳边。
甚至可以通过脚步声的远近,判断出了那个鬼的位置。
九名玩家当中的一位女性,更是难掩心中的恐惧,她浑身发冷双腿不受控制的发抖,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
最后她猛地瞪大眼,尖叫声几乎快要从喉咙中喊出来。
因为那个鬼的脚步声,就在她身边响起,阴冷的气息卷席着她的身体,鸡皮疙瘩带来一阵颤栗。
极致的恐惧让她几乎快要昏厥过去,好在脚步声很快又渐渐远去。
然后消失了。
所有人惊魂未定,仍旧没能从刚才的恐惧场景回过神来。
那个女性双腿一软噗通跪坐在了地板上。
恐惧,害怕,以及惶恐的情绪弥漫在这辆车上,车上已经死了两个玩家,死相及其恐怖,更可以看出他们死前有多么的恐怖。
第二个玩家几乎是被压碎了肋骨而死亡,这更是让他们心中涌现出无限的寒意。
不知道,谁会是下一个死者呢。
曹冠霖脸上满是化不开的阴沉,他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看不见摸不着只能听见脚步声的鬼,“都打起精神,还有三个站点,我们就能抵达终点站了。”
所有人勉强收拾好情绪,本能的聚集在曹冠霖身边。
家庭妇女浑然不在意身上的血,慢慢走过来,一声不吭的坐下来。
所有玩家瞬间紧绷着后背,本能的远离了她。
家庭妇女见状,脸上的恨意毫不掩饰的显现出来。
所有人心中满是警惕,生怕下一个死者就是自己,同时也有几个玩家,悄悄后退了几步,似乎对其他玩家也产生了防备,似乎是害怕有人会效仿那个家庭妇女,对其他玩家痛下杀手。
曹冠霖见状,冷冷瞥了眼那个家庭妇女,心中有了决定。
在死了一个玩家后,车门嘎吱嘎吱打开,外面仍旧是一望无尽的悬崖,深不见底。
夏乐天的目光聚集在这辆车门,心中疑窦丛生。
如果说离开公交车就会立刻坠崖,那么公交车开启十秒钟的时间,岂不是有点多此一举?
可是外面的确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车门打开又能有什么意义?
夏乐天上一次已经检查过外面,很可惜的是一无所获。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通过之前投票为平局的结果来看,这辆车行驶的条件根本不建立在“必须死人”的要求上。
也就是说,不管有没有死人,只要玩家进行了“投票”这个必要过程,那么车门就会打开,也会立刻启动行驶。
他到底忽略了什么,才没有找出解决办法。
夏乐天又一次看了眼任务要求,心里不断思考起来。
他之前猜测的想法应该是对的,抵达终点站并不代表就能活下来,甚至可能是在故意引诱玩家认为只有抵达终点站,才能下车。
下车……
夏乐天脸色微变,急忙忙趁着车门还未关闭时,将那个满是血迹的灭火器扔了出去。
瞬间,他听到了沉闷的咕咚声音。
就像是灭火器砸在了厚厚的棉垫上,仔细听似乎还能听到咕噜咕噜滚动的声音。
可是,那灭火器仍旧还在晃动着,不断坠入深不见底的悬崖。
夏乐天抓住把手,脸色陡然惊喜起来。
他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
如果说离开公交车就会坠入悬崖,那么车门又为什么要每抵达站点就要开启一次呢?甚至还留出了十秒的时间,仿佛像是在暗示着玩家要尽快下车。
这很可能就是生路。
说不定外面的万丈悬崖都是假象,所以他才急忙忙将灭火器扔了出去,借此来判断外面的万丈悬崖是否是幻象。
显然,他猜对了。
而所有人也同样听到了灭火器砸下去的声音,脸色瞬间变了,他们急忙忙想要跑到公交车门查看情况。
但十秒时间已到,车门再次嘎吱嘎吱关闭,公交车继续开始往前行驶。
但有个人刚好接近车门,自然看到了不断深入悬崖的灭火器,表情瞬间变得五颜六色,大惊道:“怎么会这样?!”
所有人顾不得追问夏乐天,连忙追问这个人道:“你刚刚看到什么了?”
他立刻将刚才看到的一幕讲给众人,最后所有人惊疑不定,甚至忍不住面面相觑,想要从别人脸上看出什么。
公交车内瞬间变得安静无比。
曹冠霖猛地站起来,直视着那个人,“你确定你看到那个灭火器一直在往下掉?”
那人连忙点头,道:“不光是我,他也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