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臭鞋子,凌昺没扔。他找个东西把它包起来带回医院。他在医院里跟护士要了个塑料袋,把它装起来,脑子里始终在琢磨事儿。</P>
他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又为什么会跟个妖怪在一起。难不成师父就是王玉珊和梁任驰他们背后的人?是师父想要乾坤引?</P>
这怎么可能呢?还有,师父给他只鞋子是什么意思?</P>
可惜他来得晚,对那镜妖也是一无所知,不然没准还能抓过来问问。</P>
凌昺去看过段虎和房龙,确认他们都还正常恢复着,便到了隔壁,谭以观的病房。</P>
他问会贵妃,“谭以观还没回来?”</P>
会贵妃时不时的就换班飘出去看看,最后一个出去回来的是刘贵。刘贵说:“没呢,我看童乐跟小遇姑娘他们的车倒是回来了。但是没看到谭处长。”</P>
凌昺心说谭以观可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总不可能真的走回来。</P>
心里说着不管,活该,得挨点儿冻让某人清醒清醒。可实际上看着空荡荡的床铺,他还是不由自主站起来,去走廊里看一看。</P>
大概出去三回,谭以观拖着残破的病躯回来了。走一步,咳三咳,脸冻得通红。</P>
凌昺看他这下好像真不是装的,便示意童乐去叫值班医生。谭以观进来把外套脱掉,露出血染的衬衣,还有那只被铜片划出数道伤口的血手。</P>
医生帮谭以观清理,剪掉衬衣,上药,包扎。知道他身份特殊,自然不会像对待普通病患一样说很多。但伤口扯开了他们又得重新弄,难免要提醒几句,“谭处,您刚从IcU里出来您还记得吗?太危险的事要不尽量还是找别人办一下。还有,这段时间千万不能碰水。”</P>
期间谭以观几乎一声没吭,这时点点头说:“麻烦你了医生。”</P>
医生摇摇头,端着托盘出去。凌昺却突然有点后悔起来。坐直升机回来怎么说也更快些,是不是能少挨点疼?他最近做事怎么总像有些冲动。</P>
谭以观发现他都包扎完了,某人还不吱声,只能主动,“还生气呢?”</P>
凌昺其实早在谭以观包扎时就已经消气了。他一声不吱地看了谭以观半晌,有点懊恼地说:“谭以观,我觉得我最近有点怪怪的。”</P>
谭以观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一边拿湿巾擦身体,一边问:“怎么了?”</P>
凌昺发现他在那擦了半天也只能擦前面,后面根本够不到,便主动去卫生间拧了条毛巾过来,“看什么看?转过去啊,后面你够不到,我帮你擦。”</P>
谭以观略犹豫了一下转过去,感觉热毛巾擦在背上还有腰上,说不出的滋味。他真没想到凌昺会帮他做这些事。</P>
“我最近不太容易静得下心。”凌昺这时边擦边说,“还很容易生气,比以前浮躁了许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