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学校已经很久了，我小时候就在这念书，当时这学校里还有稻田、牛羊，先生在茅草屋里叫我们识字，牲口在外面吃草，很久了...都快忘了。”</P>

老人身形佝偻，带着夏油杰等人在这座破败的学校中四处闲逛。</P>

事实上，说这里是个学校都委实有些勉强。</P>

除了门口破旧的立牌和操场中央的一根旗杆，这里和学校几乎没有任何关系。</P>

四周只有断壁颓垣和荒芜杂草，似乎已经荒废了数十年。</P>

“你们看，这里原本是一个高台，学生们就在这里玩耍，我记得当时有个沉默寡言的小子，从这掉下去，把头摔了个大包呢。”</P>

老人似乎沉浸在回忆中，自顾自地讲着不知多少年前的往事，声音沙哑苍老。</P>

可夏油杰等人却听不下去这些旧事。</P>

他们来这里是为了神兽青龙，为了六眼碎片，老人的回忆、这所学校的历史，终究都和他们无关。</P>

“那个...老人家，您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们会来的？”</P>

夏油杰忍不住开口，阻止了老人继续回忆，直入主题。</P>

“你瞧瞧，这人一旦上了岁数，就特别喜欢和人说从前的事，也不管别人爱不爱听...”</P>

老人笑着摇头，停在一处断墙之下。</P>

这里是整个学校唯一还有点“人工痕迹”的地方，依稀能看出这里曾是间教室，似乎还留有多年前刻字的痕迹。</P>

“诸位，请坐，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P>

夏油杰一愣，心说这不还是要讲从前的事？合着自己就白问了？</P>

“等我说完，你们也就明白，为什么我会知道你们要来了。”</P>

老人席地而坐，也招呼众人坐下：“来来来，大家坐，我们那是上课，没有桌椅板凳，都是这样围坐在一起的。”</P>

眼看众人坐下，老人缓缓抬头，浑浊的眼睛望向没有方向的远方，似乎陷入了久远的记忆之中......</P>

“那是一百年前了吧......”</P>

老人开口，故事就已经追溯到了上个世纪。</P>

“当时我还是个小孩，跟很多穷人的孩子一起在这所学校读书，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我并不是咒术师。”</P>

众人皆是一愣。</P>

难不成，这里曾是一座满是咒术师的学校？</P>

那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P>

当时苏韵县还叫苏韵村，村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有很多咒术师，但大家彼此之间相处得很和睦，咒术师会帮我们做很重的农活，那个年代治安极差，咒术师还会保护我们，如果有能帮助咒术师的地方，非咒术师的我们也会尽力而为。”</P>

听着老人的讲述，夏油杰有些不可置信。</P>

咒术师保护非咒术师，两者和谐相处，这对于夏油杰来说几乎是不可想象的。</P>

即使在走上“大义”的道路之前，那也只是他用来安慰自己的幻想。</P>

可百年前的这座小山村，似乎真的存在过这样的乌托邦。</P>

“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一个小家伙，他比我还小一些，但和我一个班，当时的学校没几个老师，不同年龄段的孩子都混在一起念书，他刚来的时候非常内向，一句话都不说，就算是说，也只说一些食物的名字。”</P>

老人说起往事，变得滔滔不绝，脸上也浮现出孩童一般的笑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