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哲听了汪真的话，陷入沉默。他对这幅画，还是寄予很好的希望，所以，愿意听取意见。当然，最终能否被成为画出传世作品，终究还是要看自己的努力。秦教授对汪真的说法很感兴趣：“能不能详细说说，你的判断？”汪真指了指画室里面，姜哲最近画的一些作品。“……夜景，黄昏，人物肖像，还有这张像是最近画的雪景，包括那幅化妆室，这些作品的风格，都延续了姜哲之前的一些优点，这些画作的画风，已经在市场上获得认可。客户看到这样的作品，都能接受。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些创新，或者说一些改变。做少量的改变，大家能接受，但是像这张还没完成的步行街，所做的改变比较大，近似跨越式的改变，甚至有些地方，对之前的作品，是一定的颠覆。做这样的改变，要么就会获得巨大成功，人们会觉得你开辟新的道路，要么就是完全不接受，所以也有失败的可能。”她看向姜哲，“你别在意，可以按照自己的思路去画。做出颠覆或者更改，是每个画家都想做的事情，所有的大师，没有一个是靠遵循传统成为大师的，相反，很多人是依靠颠覆传统，成就的自己。”她斟酌着说道：“现在，不管是国内的评论家，还是国外的一些评论家，在评论新作品的时候，都会很小心，即便是想批评也会模棱两可的进行评论。毕竟，从印象派到在，这些评论家的观点往往有一些滞后，然后，被这些大师们啪啪打脸的次数太多。”秦教授笑了：“对，我觉得可以照这么画下去。”姜哲说道：“明白了，谢谢你。对了，你说要和我商量事情，什么事情？”汪真说道：“明天的美协活动，会举行展览。我想让你的几位同学也参加。付敏牟星还有兰馨，还不是会员。我凭着画廊的招牌，带他们过去，等到安排他们的作品近展览时，你能不能帮忙说话？”她又看向秦教授：“正好，秦教授也在这儿，您也拉一拉这几个学生。”秦教授说：“没问题，虽然他们不是会员，但毕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你愿意推荐他们，是好事。我也凭着这张老脸，帮着说话。”姜哲痛快答应：“没问题，他们是我同学。”“好，明天的展览，伱想拿哪一幅作品过去？”汪真问道。姜哲最近把全部精力用在创作上，没考虑这件事。昨天，美协的顾倩打来电话，请他务必参加这次展览。他想了想，说道：“你看哪一幅更合适？”汪真说：“为了稳妥起见，我建议你拿这幅表现黄昏的风景画，参加展览。”“好。”秦教授也说：“不错，在这样的展览，稳妥一点比较好。”他向汪真询问：“汪经理，明天，你想怎么安排？什么时候需要我和姜哲出面？”汪真说道：“明天，先是布置展览。展览开幕后，是座谈，我让他们都参加。他们的作品，我负责带去。在布置展览的时候，你们帮忙说说话。”秦教授表示同意。姜哲也答应下来。“好，明天我出车。”汪真很高兴。这次展览，虽然只是涵盖滨海本地范围，但关系户太多。秦教授说道：“我这里，你就不用管了，胡老师他们几人，帮我把作品运过去，你就帮姜哲他们弄好作品就可以。”商量好之后，汪真把姜哲的一幅作品运走，姜哲送秦教授回家。开车的途中，姜哲询问秦教授。“老师，明天的展览，竞争很激烈吗。”秦教授说道：“你现在感觉不到。这些这样的展览，对于没有名气的人，还是很重要的。当然，也会留有机动的位置。汪真想争这些位置，要和主办方协调。到时候，她出面，咱们一起帮着敲敲边鼓。以后你会经常遇到这种事儿。”姜哲理解汪真和秦教授的做法，也不介意在这件事情上出一点力，毕竟自己也需要朋友。他回到画室，没有急着开始创作，而是把汪真和秦教授的点评，进行分析，审视自己的创意。为了更有把握，他拿出了几张小尺寸的油画纸，进行模拟创作。第二天，姜哲搭乘出租车，来到汪真的画廊。走进大厅，看到牟星和付敏，以及几位工作人员正在各自忙碌，有的检查画作，有的准备物品。付敏看到姜哲，笑着招呼。姜哲走过去，说道：“你们来的这么早？”付敏说道：“今天要沾你的光了。”牟星也向姜哲表示感谢。姜哲说：“别客气，主要是汪经理的功劳，她愿意推荐你们。”牟星也说道：“我现在还有点担心，万一……”姜哲说：“没有万一。秦教授也会帮你们说话。他们两个的面子，足够大。”这时，兰馨匆匆跑进来：“抱歉，我迟到了。”姜哲看她跑的有些着急，就说道：“没事，还没到点。”这是，汪真拿着一摞资料，走出办公室，对留守的员工，嘱咐一番，然后对准备停当的众人说道：“走吧，去停车场。”姜哲帮忙拿东西，一行人有说有笑来到停车场。汪真安排了两辆车，一辆车装运送作品和其他物品，另一辆车则是安排人员乘坐。装车前，再次检查确认。

众人分开上车。汪真和姜哲几個人，乘坐商务车。车辆启动后，姜哲对汪真说道：“汪经理，你只推荐我们几个人？”汪真说道：“你不需要推荐，你是被邀请的人。画廊签约的其他画家，也收到了邀请。”她又对付敏几人嘱咐了一番。付敏几人已经参加过学校组织的展览，所以，面对今天的活动，没有紧张，只有兴奋。众人很快来到滨海美术馆。姜哲几人下车，看到这里已经停了好多车辆。参与活动的会员们，陆续走进场馆。汪真在来的路上，对姜哲几人说过，这次的活动，已经几次推迟，不得已，才把几个活动合并举行，所以，布展和开幕都在上午，非常仓促。画廊的工作人员，把宣传牌和宣传材料以及作品搬下车。汪真还带来了祝贺活动的花篮。姜哲和众人一起，搬着作品和各种物品，走进场馆。汪真要联络展览负责人。姜哲几人带着自己的作品，在大厅入口旁边等待。这座展览大厅，他已经来过几次，很熟悉。环视一圈，就看到顾倩正在指挥一些工作人员，布置展览。顾倩做了美协理事之后，做事情已经越来越干练，面对各种问题，都很从容果断。“魏老师，您的作品展位，在就在一楼那里。”“金老师，您的作品在二楼展位。我找人帮你。”此时，付敏几人还不知道自己的作品应该摆在哪儿，只能等汪真的安排。姜哲看到顾倩，想问一问，但是，看到她正在忙，就没有过去打扰。顾倩已经看到姜哲，只是，还有人围着她询问各种事情。“鲁老师，您说的这件事，我确实不敢做主。只有协会高层发话，否则，我是没法安排。”她快速解答问题，然后分开人群，快步向姜哲走过来。“姜哲，谢谢你能来。我给你安排。”姜哲说道：“你先忙你的事情，不用管我。”“你能来，必须先安排好。”她用手一指：“你的展位在那里。我帮你搬过去。”她指的空位，是大厅中显眼的位置。姜哲说：“放那儿，合适吗？”“必须合适，专门给你留的位置。”姜哲趁机给顾倩介绍付敏几位同学。双方客套的时候，汪真走了过来。她试着向顾倩提出，能不能给付敏几人安排临时的展位？

顾倩笑着说道：“按说，这事儿我做不了主，但是您和姜哲都开口了，我尽力安排。”她看看左右，小声说道：“你们先放在一楼左侧的几个空位置，如果不行，我在想办法给你们调整。”“好，太感谢了。”汪真表示感谢。刚才，没联系到帮忙的人。没想到，事情在顾倩这里这么顺利。姜哲也向顾倩表示感谢。“给你添麻烦了。”“这么客气干什么，你能来，就是给我们帮忙。”顾倩先安排姜哲的作品。她动手帮忙搬运作品，看着姜哲的作品悬挂，调整好位置，然后安排付敏几个人的画。临时安排的展位，虽然比不上姜哲的展位，但还在一楼展厅。付敏和牟星送来的都是油画，兰馨的作品，是国画。顾倩再次给兰馨调整位置。她安排几人作品的时间里，已经有好多人来找她。顾倩对姜哲说道：“你们先休息，我去处理其他的事情。有事儿就过来找我。”“谢谢，辛苦你了。”姜哲说道。牟星几人看着姜哲和顾倩说话，心中好生羡慕。姜哲已经不知不觉，成长到了这种程度！

他们看到顾倩对于不同事情的态度，自然也就明白，顾倩愿意帮忙的原因。汪真依次看过几人作品的悬挂情况，笑着对他们说道：“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