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五天！”求尧显然觉得有些太久。</P>
“前面人带回来的记录还没有弄完，你们都去帮忙查典册去了，就我一个人干这活，不能再快了。”吁靡冶说。</P>
“昭行人，你想什么时候出发？”求尧见吁靡冶态度坚决，于是寻求昭明的支持。</P>
我其实还没想好要不要出发，昭明心想。</P>
“我是新人，不懂其中的道理，一切但凭前辈们做主。”昭明回答。</P>
“你这人怎么这样？”见昭明不表态，求尧无奈，只得妥协，“好吧，那五天就五天。”</P>
三人商议过后，各自分开下班回家去了。到家之后，昭明第一件事是拿起笔，写了一封给昌平君的信，让仆人送走了。之后便开始收拾行李，但因为他的内心并不坚定，所以对于收拾行李的任务实在是意兴阑珊。</P>
“收拾东西吗？”妻子来到了房间里。</P>
“嗯，”昭明一直到白云进来，昭明才终于打开了一个木箱子，开始装衣服。</P>
“带薄一点的，听说百越很热，”妻子说。</P>
“好，多谢夫人关心，”昭明笑着说。</P>
“看你说的，不关心你，我还关心谁去？”妻子说，“你什么时候走啊？”她问道。</P>
“三五天之后吧，”昭明说，“早去这不是才能早回嘛，”昭明安慰老婆，“再拖几天，要是夫人生产的时候，我却不能陪着，那多不好啊。”</P>
“行吧，”老婆听了这话，十分受用，“那你快点去吧。”</P>
“多谢夫人，”昭明笑着说，“儿子最近怎么样了？”他接着问道，“惹你生气了吗？”</P>
“那个小祖宗啊？”妻子摇摇头，“你自己瞧去吧。”</P>
“昭心？”昭明回家喊儿子。</P>
儿子本来在院子里和仆人一起玩，见道昭明，转身就回屋去了。</P>
“唉，”昭明摇摇头，也没有去屋里找他，而是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P>
“还没好呢？”妻子见他这个反应，早就明白了大半。</P>
昭明无奈的点点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孩子相处。</P>
“没事的，你出去过段时间回来，自然就好了。”妻子安慰他。</P>
“夫人，”昭明说，“假如我说，我想辞了这官，你会怎么想？”</P>
“良人，你要是实在觉得这差事苦，不想干了，我倒是无所谓继续回去种地贩马，反正半辈子都是这样过的，”白云回答。</P>
“但是，你想想，这官差真的能辞掉吗？要被治罪的吧。”她小声说。</P>
昭明沉默了，妻子的话十分有道理，他不知该怎么回答。</P>
“爱卿，最近关于东方六郡人丁缺失的情况，调查的如何？”秦庭这边，嬴政把顿弱叫过来了解工作进展。</P>
“大王，”顿弱说，“核查名册任务繁重，暂时还没有结果，请大王治罪。”顿弱回答。</P>
“没关系，你这也算是临危受命，”嬴政挥挥手，“继续去做就是了，朕没有责怪你的意思。”</P>
“是，多谢大王，”顿弱朝着秦王叩首，然后离开了。</P>
“你最近在忙啥呢？”他一出来就遇到了姚贾。</P>
“我说了你可能也听不懂，”顿弱不想解释核查名册之类的详细内容，于是说。</P>
“你看看你，升官了，和我生分了是不是，”姚贾说。</P>
“没有，姚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顿弱说。</P>
“冯去疾怎么挨个找了那么多人谈话，”姚贾继续问，“你们这到底是在干什么？”</P>
“冯大人在找人谈话？”顿弱问道。</P>
“啊？你不知道啊？”姚贾看了他的反应，说道，“我还以为你们干的是同一件事呢。”</P>
“冯大人是御史，我是廷尉，哪能一样呢？”顿弱说，“姚大人要是想知道冯大人在干什么，不如直接去问他如何？”</P>
“算了，我和他又不熟。”姚贾说，“罢了，我反正也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听天由命吧。”</P>
“君上，”寿陵这里，昭明的信还没有送到，昌平君正在和宋正谈事，管皿走了进来。</P>
“见过管先生，”宋正行礼。</P>
“管君，怎么了？”昌平君问管皿。</P>
“商人们大都离开函谷关了。”管皿告诉昌平君，“不过，秦国的海捕文书也下来了。”</P>
“那还能逃的掉吗？”昌平君问道。</P>
“听天由命了，”管皿说。</P>
“你不是在咸阳有关系吗？”宋正说，“假如有人被抓了，能疏通关节吗？”</P>
“都在咸阳的话可以尝试，但是现在逃散在各地，要是郡守直接处理了，那我也是鞭长莫及。”管皿回答。</P>
“唉，但愿他们没事。”昌平君在一旁叹气。</P>
“君上，富贵险中求，他们都是心里有数的。”管皿说，商人的下场并不是他关心的重点，他很快转移了话题。</P>
“君上，按照我们制定好的计划，我的人已经收购了大量百姓手里的余粮。甚至还有意外收获。”</P>
“意外收获，你是指什么？”昌平君问道。</P>
“之前，秦庭为了能够平息事端，利用商人放出消息，说今年不打仗了。”管皿告诉昌平君，“我们在您那位先生的建议之下，将这个消息在河东、三川、南阳等郡扩散了出去。”</P>
“原本我也没有太在意，谁知道，因为这个消息，河东、三川的粮价下跌了。再加上我们在颍川、砀郡的大肆收购，这几郡的粮食上涨了。于是有很多商人，从河东三川收了粮食，却送到了颍川来卖，我们的收获其实远大于预期。”</P>
“总之，我等的布置已经接近完成，目下临近楚国的郡县，大多缺丁缺粮，即使无力周旋之处，也已经广散流言。”管皿说。</P>
“太好了，”宋正开心的说。</P>
“有劳先生了，”昌平君回答，表情倒是很平淡。</P>
“秦国内部的消息传递迅速，秦王很快就会收到消息，暂缓出兵，眼下只要我等速速离开秦国，则谋划成矣。”管皿继续说。</P>
“君上，”宋正看向昌平君。</P>
“我看没有这么简单，”昌平君思考之后，摇了摇头。</P>
“君侯，此计不是昭兄与您商议后定下的吗？”管皿问道，“为何计成之后，您反而觉得不妥呢？”</P>
“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直觉吧。”昌平君说。</P>
“君上，即使以秦之强，如此发动战争，后勤的损耗也将加倍，”管皿说，“秦王会考虑这一点的，还请君上不要多虑了。”</P>
“但愿如此吧。”昌平君忧心忡忡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