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就只有苏儿和这个小儿子,恰好都是兰芳生的。也因此保住了兰芳的地位。“后来,沈从知道了苏儿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大为震怒。加上小儿子体弱多病,需要京都的名医,恰好这个名医,只有沈长生才有面子,他们一合计才想出了这样的带毒的计策。”赵勇一个七尺男儿,红了眼眶。“他们要兰芳杀了苏儿,为了护住自己的小儿子,顺便栽赃陷害沈小姐。他们给苏儿喂毒,高烧不退。而这个毒素会让苏儿的情绪特别不稳定。苏儿从来不是这种鲁莽会冲撞人的孩子,是因为被下毒的关系。这样才会一举两得!”赵勇的声音越来越气愤。“至于沈家为什么要谋害沈小姐,这怕也不难想。沈小姐回到京都,改变了格局,沈家人又岂会甘心。而且沈小姐屡次抢走了风头,沈家人的性格岂会甘愿!”赵勇是说的言之凿凿。太笃定的口吻,很难让人怀疑。而且先入为主的观念,就会让人觉得赵勇说的都是事实。就好比出事的第一时间,兰芳的哭天喊地,就让人下意识的认为沈慕吟就是凶手!“我对沈家人的了解,沈长生和沈从从来就不曾来往,一个从来不曾来往的,怎么忽然走的亲近了,娘娘难道觉得不奇怪吗?”赵勇反问乔苏婉。现场更是一片死寂。好似赵勇的话,彻底的揭开了这一层的遮羞布,丝毫不给任何人面子,说的明明白白。“苏儿是草民儿子,草民绝对不会让自己儿子枉死!”赵勇对着乔苏婉磕头,“还请娘娘明察,把这个幕后的真凶找出来!不要让任何一个好人蒙冤。草民叩谢娘娘。”公堂上的地面,被赵勇的磕头弄的全都是声音。沈长生和沈岩原本还显得格外冷静,现在也彻底变脸了。因为赵勇分明就是指向沈家,把沈家的最后一层遮羞布给彻底的撕了下来。沈家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对于沈家而言,赵勇这样的莽夫不过就是一个意外,他们处理起来游刃有余。沈长生全程冷静的看着赵勇,而后面不改色的开口:“娘娘,这是兰芳和沈从,还有赵勇他们三人之间的恩怨,和沈家并没任何关系。还请娘娘明鉴。”说着,沈长生依旧从容;“另外,微臣确实不曾和沈从来往,但是终究都是亲戚,所以沈从真的要到京都,微臣自然也不可能完全拒绝,就应承下来,毕竟沈府不差这一间屋子。”这些话,都是事实。京府尹在京都虽然算不上多了不起的人,但是大宅总归是有的,下面的奴才都有遮风避雨的地方,何况给远房亲戚腾出一个位置。其实说白了,就是看沈长生愿意不愿意。“但这些恩怨,微臣从来不知道,更不可能参与。微臣自认兰芳到沈府,沈府的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包括苏儿忽然高烧不退,沈府也是接二连三的找大夫来看苏儿的情况。”沈长生字字句句都在理。“这些事情,沈府内的奴才,还有京都的大夫都能作证。总不能每个大夫都是微臣收买好的吧?”沈长生说的铿锵有力,眸光平静的落在乔苏婉的身上。乔苏婉倒是没说什么,但是面对沈长生说的话,乔苏婉确实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太周密了,周密倒是早就预料到这一点。所以才会现在在自己面前咄咄逼人,好似乔苏婉再多问一句,都是乔苏婉的过错。沈慕吟的眉头也跟着微微拧起来。乔苏婉虽然这些年都不问朝政上的事情,但是她很清楚的知道,乔苏婉不可能真的什么都不懂。所以她早就知道控制兰芳的人是沈家人。乔苏婉是想替自己出头。沈慕吟更清楚的知道,这是自己的亲娘。她可以拉所有人下水,但是绝对不会把自己的亲娘拉下水。在这样的情况下,沈慕吟眼角的余光微微看向了入口的地方,赵勇能来,她很清楚,冬谨必然是找到证据了。所以,沈慕吟在等冬谨。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冬谨就匆匆出现,侍卫想也不想的上前阻拦。“让开。”冬谨直接把侍卫推开。而后冬谨就走到乔苏婉和沈慕吟的面前:“奴才参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起来吧。”乔苏婉点点头。平西王府和东宫自然是来往密切,乔苏婉当然认识面前的冬谨是何许人也。在这样的情况下,沈长生跟着拧眉,锐利的眼神看向冬谨。冬谨是沈慕吟边上的奴才,是之前东宫送到沈府的,想到这里,沈长生的心头溢出不安的预感,但是在表面依旧镇定。冬谨在沈长生面前,存在感很低,还不如茴香出现的频率高。他们是试探过冬谨,并没任何威胁,就只是有点小聪明而已。但现在冬谨冷不丁的出现,让他们不太淡定了。“冬谨,你为何而来?”乔苏婉淡淡问着。冬谨立刻应声:“启禀娘娘,奴婢知道大小姐被冤枉,所以着急去了东宫求人,现在东宫的人给了奴婢证据,让奴婢第一时间送到衙门来。”这字里行间,冬谨用的都是东宫的名义。因为冬谨比谁都清楚,东宫这两个字在燕国的分量。沈府的人岂能怀疑东宫,何况还是在这样的铁证如山的情况下,这一步步,是沈慕吟安排好,也是冬谨一步步的来。循序渐进,才最为致命。但沈慕吟眼角的余光落在沈长生身上的时候,却发现,沈长生好似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依旧淡定的要命。所以,是有变数吗?沈慕吟低敛下眉眼,但面前铁证如山,怎么可能还有变数。这下,沈慕吟表面也不动声色。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时候,她不能自乱阵脚,很快,沈慕吟冷静下来。静观其变,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摸不清的事情,就不要先让自己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