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柳梧的院子,宁浅予才微微一笑:“柳侧妃越发的圆滑了。”
“在这锦都的深宅后院,不圆滑只怕连命都保不住。”柳梧将宁浅予引到院子里的石凳上坐着:“还是要多谢贤王妃的提点,关于先皇昭皇贵妃的事情,可是给我极大的启发。”
“说起这个。”宁浅予微微一顿,朝茯苓道:“将东西拿出来吧。”
茯苓从怀中掏出一个珠花,递到柳梧面前。
“这是什么?”柳梧接过珠花打量着,上面有磨损过的痕迹,一看就不是新的。
越是看着,柳梧就越是觉得面熟,总觉得在哪儿看到过这珠花。
“是不是有些熟悉?”宁浅予像是看穿了她一般,道。
“是。”柳梧仔细的瞧着,忽然惊声道:“这簪花,是宁以月簪子上的!”
“不错,你还能想起来。”宁浅予微微一笑:“你说的不错,你坠马那日,宁以月戴在头上的,是芍药累珠簪子,一支簪子上,有三个稍大的珠花,一朵小的珠花,当时我们没注意她那簪子上,少了最小的这朵珠花。”
“这是哪儿来的?”柳梧惊疑道。
“在你们出事的马场找到的。”宁浅予喝了口茶,补充道:“就在你摔下马的那儿。”
柳梧握着珠花的手,忽然紧紧的收起,重重的砸在石桌上:“先前还没证据,这下子,就是确凿了!”
“事情过了这样久,一个珠花,也说明不了什么。”宁浅予细细的拨弄着茶碗盖子,道:“之所以将这个给你,也是想让你在三皇子面前,更加多一重委屈,其实三皇子,早就查清这件事和宁以月脱不开关系。”
宁浅予说着,幽幽的叹了口气:“果然啊,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连三皇子这般淡然的人,也逃不过去这个坎,柳梧郡主难道不觉得蹊跷?”
“嗯?”柳梧一愣:“还有什么好蹊跷的?”
“按照宁以月和三皇子的话,这孩子,是在你来的晚宴上,喝多了才怀上的。”宁浅予顿了顿,意味深长的一笑:“现在不过是九月初,距离你来锦都多久了?”
柳梧眼睛微眯,道:“我来锦都的时候,草长莺飞,左不过三月,三月到九月……”
说到这,她的话,猛然顿住。
三月到九月,撑死了也就六个月,严格的算起来,还不到六月!
但是,宁以月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七个多月了!
也就是说,在她来锦都之前,宁以月就怀了身子!
之前那些话,那些事,都是装出来的!
柳梧眼睛陡然睁大:“所以,我一直都是被蒙蔽的那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