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破烂的门被踹翻，混乱中翟灵鹤睁开了眼睛。</P>

“谁——”翟灵鹤一个鲤鱼打挺没起来，瞬时双臂裹紧了被褥蹲在墙角。</P>

临近黎明，雾透的光从外穿进。昏暗的里屋，翟灵鹤眯眼看着那道黑影。</P>

清冷的晨风吹起，翟灵鹤吞咽着嗓子，提着心。</P>

这屋里没个值钱的玩意，唯独我兴许还能值点。劫财？戒色？不，不该是。</P>

翟灵鹤再次吞咽时，影子动了。</P>

“翟灵鹤，藏了这么久。终于被我找到了吧……”</P>

翟灵鹤愣住又回神，贴着墙朝阴暗处挪动。</P>

黑影走进里屋，一步一个踉跄，骂出：“大爷的——”</P>

窸窸窣窣的声响，引起了那人的注意。翟灵鹤伸出的脚，极快收回。</P>

呼吸之间，黑影来到自己眼前，一把扯开了被褥。翟灵鹤抓得紧，两人僵持不下。</P>

“怎么不吭声？”那人掐着翟灵鹤双颊，左右掰扯。</P>

“松……松手，季宁——”</P>

季宁手脚不知轻重，翟灵鹤牙口被掐得发酸。</P>

“好。”</P>

季宁吹燃火折子，举在两人之间。</P>

“你这不也没事，活得好好的，害我被困了大半年……”季宁还想上手摸摸翟灵鹤的脸。</P>

翟灵鹤一声呵斥：“不许碰我。”</P>

“这么见外？”季宁嘟囔着，身子听话退后了些。</P>

“没有。”翟灵鹤低声辩解：“突然来找我，是做什么……”</P>

“想你了呗。”</P>

“什么？”</P>

季宁随意地靠在翟灵鹤身边， 抢过他的被褥盖在自己身上。</P>

“想你了——”季宁重复道。</P>

“……哈哈哈”翟灵鹤猝然轻笑出声，无所适从地拍了拍自己的腿骨。</P>

季宁撞了他一下，不满道：“怎么，我真情流露，你觉得我装的么？”</P>

翟灵鹤仿佛听了个玩笑，嘴角笑意还未消停，季宁自嘲地苦笑一声，“你们都想甩开我，晏初十也是，你也是。你知道我在南窑镇等了多久吗？</P>

见着你没事，不知道是欣喜还是难过……翟灵鹤，我好像被你们抛弃了，哥哥也不要我了。”</P>

翟灵鹤呆滞住笑容，眼神不自觉地放低。不知道怎么安慰？宛若他的落寞全是自己造成的。</P>

“抱歉……”</P>

“我找了你很久，幸好你名声在外。我一问翟灵鹤，都说是扬州解元。你现在可真出名了，没想到你是想考取功名，算我当初小瞧你了……”</P>

季宁很快从哀伤的神色转换到了惊奇，攀着翟灵鹤的胳膊细细盘问。</P>

“销声匿迹这么久，原来是要干大事。那我跟着你是不是吃香喝辣，还是说升官发财？”</P>

翟灵鹤听着他雀跃的语气，轻松许多。</P>

“是。”</P>

季宁问：“你能高中吗？”</P>

翟灵鹤答：“或许。”</P>

“我觉得你能。”季宁说着说着，从怀里翻出了肉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