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灵鹤闻到了香味，伸手要着：“分我一些。”</P>

季宁掰了一半，放在他手心里，可怜道：“你过得可真寒酸，瞧着连一处平坦的地都没有。”</P>

翟灵鹤十分赞同，“可不嘛，一直都很寒酸。”</P>

翟灵鹤咬了一口饼，含着热泪猛吸一口气，感叹道：“真好吃。”</P>

天光大亮，里屋一切清晰可见。方便了季宁上下打量，翟灵鹤不适应躲避着他的审视。</P>

季宁忽而惊喜：“你倒是变化不大，你瞧瞧我，我长高了。”</P>

翟灵鹤回头看去，季宁的确变了，不单单是身形……</P>

“你变了——”翟灵鹤愣住，这句话他无意识说出。</P>

“那是自然，谁像你老了变不动了。”季宁朝他做了个鬼脸。</P>

翟灵鹤轻戳了戳他的脸，认真道：“我在想你兄长是不是也长着你这副模样，傻傻的憨憨的。”</P>

季宁撑住下巴，反手也戳了戳翟灵鹤的脸。</P>

“哪憨哪傻了，哥哥长的比我稍微俊俏个两三分。”</P>

翟灵鹤被他逗笑，拍掉了他的手，“真会给自己脸上绣花，你哪算得上俊俏，一个小孩而已。”</P>

季宁掀开被褥，自顾走出屋子伸了个懒腰。</P>

“我这都不算嘛，那你的眼光真高。”</P>

朝阳刚好透过他的脸，翟灵鹤抬眸望着季宁的背影。</P>

缓缓吐出：说笑的。</P>

初日高照，季宁看着水盆里倒映着的脸，“我这般翩翩少年，不差哪？”</P>

翟灵鹤将帕子丢进水盆，扰乱了水中镜面。季宁不满地抬头，瞪着眼质问。</P>

“好了好了，洗洗脸吧。”</P>

翟灵鹤无奈走开了，蹲在门口看着缝缝补补的破门。</P>

“也是时候上路了。”翟灵鹤摆了摆手，唉声叹气挺身站直。</P>

季宁端着的水盆放好，瞅见木盆底下慢慢渗出水纹。</P>

诧异了一声，季宁紧赶将帕子浸湿，生怕晚一刻水就流干了。</P>

“心疼做甚，屋外有口水井。”</P>

顺着翟灵鹤指着方向看去，哪有什么屋内屋外，是别人院里的水井。只不过主人家没关上院门，方便翟灵鹤占便宜。</P>

季宁微微颤抖的眼瞳中露出不屑，随后扔下帕子极速从别人院子里走了一遭。</P>

季宁鄙夷道：“怎么没和辛归待在一起，过的这么惨？”</P>

翟灵鹤用着季宁打来的水，慢条斯理地洗着手指，心不在焉反问：“你见过他了？”</P>

“当然，他在漠北。是他给我指的路，我才能找到的你。”</P>

“也是，让你这样漫无目的，不知道得何时才能见着我？”</P>

翟灵鹤忍住继续问下去的欲望，漠北？还能知道我的境况，你应该过的很好。</P>

翟灵鹤掸了掸手上的水渍，就着衣袍擦干净。</P>

正想着把房门锁好，赶赴京都。却看门也破了，满屋的书籍早已搬空。</P>

貌似也没有锁上的必要了，拽着季宁就这样上路了。</P>

“我们是要去哪？”</P>

“赴京赶考。”</P>

“就这么走了？可我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