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楚子航被录入大学以来才过去半年吧？没想到下一个人选这么快就出来。校长怕是要张灯结彩宣传一番“本校优秀毕业生，”抱着苏文的名字狂亲。不枉老人家一番照料苦心，苏文代表着仕兰中学的颜面，在高二上学期就拿下了外国大学的入场券，可谓是披上了黄袍荣光夺目。

在众人近乎朝拜的眼神注视下苏文走出班级，在班主任的带领下步入二楼的一间会议室。昏黄的灯光充斥在这间金碧辉煌的屋子。这是全仕兰中学中最具格调的屋子，如校长般等大人物都在此处开会。

班主任给了一个欣慰的表情，带着像是看着自己孩子长大了功成名就回乡般的慈爱眼神，退出了会议室。

“还适应吗？”坐在长桌对面的中年男性问道。

“很适应。非常感谢那位叫富山雅史的教授对我做的心理辅导。我现在只感觉浑身神清气爽。”苏文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这阵仗委实吓人，清一色的黑衣猛男端坐两旁，全副武装。

如若不是深知这是一场所谓的直招“面试”会议，估计还以为是什么当地黑帮会谈场面。

“谢谢S级学员对我的赞赏。”富山雅史站起身来微微鞠躬。

“以后你就算是我的学弟了吧？”冯思林挠挠自己的金发，“学校里没有明文规定不准学弟教学长打星际吧？”

“闭嘴。先把你的实战任务反思给写出来。”约书华以一种极端鄙夷的眼神瞥向自己的学生。冯思林吃了一棍沉默，安详地坐在一旁灵魂飞升。

“卡塞尔学院？坐落于美国五大湖区，实打实的一座贵族学校。不过你们似乎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普通。”苏文拿着那一份招生简章翻动，略有兴趣。

“你有任何想知道的问题请讲，我们会为您一一解答。”约书华按下回车键，电脑屏幕一阵闪动，庞大而不知名的数据流涌入这台机器之中。

“诺玛已远程连线，链接建立成功。建立档案：S级学员苏文。榆约书华教授与学员苏文，你们接下来的对话都将被一一记录在案。”电脑中传来一串让人陌生的电子音。尽管电子音是甜美的女性声线，可让人只能体会到那其中属于人工智能独有的冷漠和冰冷。

“这就是那天把我打爆了的，你的‘朋友’？”苏文挑起眉毛。冯思林点了点头。还真是高手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奇怪为什么他可以做到在一秒钟之内连续微操数百个单位集火走位了，原因很简单，因为与他对战的对手是开启了地狱难度的电脑。

“诺玛是我们学院内部独有的人工智能。本身具有特别强大的计算能力，她是我们学院的管理和计算中枢，也是秘书部的成员，为学院的正常运行保驾护航。”约书华按动遥控器，“这是她的虚拟形象。”

“您好，S级学员苏文。”诺玛的投影立在半空中，颇具高科技质感。苏文脸色凝固，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高科技的投影。

“你们不考虑先做个自我介绍吗？”苏文将笔尖立在半空中，抬起纯澈的眸子，“就我所知这世上估计没有一所大学可以在大洋彼岸投放两队直升机编队来‘营救’人质吧？”

“卡塞尔学院，坐落于五大湖区的贵族学院。但这所大学并不面向正常人开放。”约书华教授抬起头直视苏文的双眼。那一刻一抹心悸钻入他的胸腔，来自位面与维度的威压让他心跳为之一停。

苏文沉默了，坐在长桌边的人影都将视线上抬。这一刻若有若无的黄金光芒在室内闪烁。

他们都是怪物。

“我们将其称之为黄金瞳。如果在常人面前展示这种特殊形态的瞳孔，会对他们造成来自血脉上的压制。”

“这种能力的来源？”

“接下来我们所说的事情，可能会打破你原有的世界观。”

约书华提上来一个手提箱，轻轻打开，里面是一个容器罐，沉眠着某种不知名的生物。

“这个世界上存在龙类。”

他压低声音，好像在诉说什么禁忌的传说。容器罐平放在长桌上被推动，滑出一段遥远的距离。

苏文接过容器罐，那被福尔马林浸泡着的生物具有类似于蜥蜴般的外形轮廓。却有一对膜翼小小地附着在背部。看样子这种生物处于沉睡或已经死去的状态。

“他死了？”

“并没有龙类是可以以‘永生’的形式存活于世界上。我给你所展示的是一只七代种的龙类，考古证明他刚刚诞生的瞬间就有泥石流发生把他埋葬了下去。但是他贵为大地与山之王一系的族裔，他顽强的生命力和他对土元素的亲和力让他制造出了一枚‘卵’，之后跟随当地汉代葬墓一起出土。福尔马林是较好的浸泡溶液，足以抑制他们复苏的生命力。”

“看起来像是哗众取宠拼接而成的物品。”

“你不相信？”

“不，我相信。仓库里那一地的死尸足以说服我。”

灵书告诫过他的，不要告诉一切人。他所经历的一切，乃至于对死侍的了解，奥丁的遭遇，只有自己知道就好了。

这像是一种毫无缘由的信任。苏文没有办法讲明它的来历，却又极度依赖这种情绪的存在。

“卡塞尔大学是一座专门开放给混血种的学院。而你我，都是混血种。”约书华教授举起自己的右臂，挽起袖口，露出那乌青的血管，“我们的身体里流淌着龙类和人的血。我们是混血种，因而也是人群中的异类。”

苏文沉默并不予以回应。现在看来解释他内心那突兀的孤独感的原因又多了一个。

“我们按照血统的纯度来依次给混血种划分等级。S，A，B，C，D，E。S最强，依次逐级递减。”约书华其实还想说有个F级的学员，据说快要被校委会评定掉到专门给他设立的“G”级。不过这种事情无论怎么说都是一种难以启齿的黑历史，还是不要讲给S级听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