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仙？几时一个分神境的渣滓邪修，也敢自称为仙了？待小爷的扇子把你的脑袋绞下来！定要看看这里面装的是不是沫子！让你膨胀到连自己的嘴脸都看不清！」</P>

......</P>

「你们口口声声说着知错，却向我叩拜。你们该拜的，是每一个被你们的贪欲杀死的孩子，是这片土地上枉死的千千万万女儿魂，独独不该是此刻向你们举起屠刀的我。」</P>

「罢了，污秽之地，当以鲜血洗之。」</P>

......</P>

随着羽衣先生选择性遗忘的记忆，逐渐清晰，周围的环境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将那天最后的场景重现。</P>

原本坍塌的蛊仙庙，恍惚间又重新屹立在了那里，被喧天的火光包围。</P>

一具无头男尸跪在庙前，心口、腹部皆有多处整个贯穿的刀伤，灵府处一个血淋淋的大洞，被捏爆的元婴碎块散落在其身侧。</P>

羽衣先生就死在男尸不远处，保留着爬行的姿势，身后蜿蜒了长长一条血痕，似乎是想爬到男尸身边去。</P>

毋庸置疑，这具无头男尸，就是蛊仙李朗无疑。</P>

李朗的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整个绞下来的，滚得有些远，眼睛瞪得大大的，依稀还能看见其中的震惊、恐惧、绝望、不甘。</P>

师如月循着那眼睛瞪着的方向望去，看见了一对璧人即将消失在山路尽头的背影。</P>

女子红衣盛火，男子锦衣如墨。</P>

师如月呼吸一窒。</P>

“阿鸾......”</P>

师如月没想到，时隔两万年之久，她居然还能在意外跌入的幻象中，看到故人。</P>

那位带头歼灭魔族的救世主。</P>

她唯一的朋友。</P>

“如果我没认错，这二位似乎是早已经飞升上界的，天机阁前任阁主柳惊鸿、以及那位以一己之力手刃魔尊、覆灭大半个魔族的魔刀化身，楚红鸾。”</P>

诸葛青云站在她身侧，幽幽开口。</P>

师如月睨了他一眼：</P>

“下次直接说楚红鸾和她的道侣，不必介绍得如此详细。”</P>

“你与那位魔刀有交情？”</P>

“嗯。”</P>

“比之你我呢？”</P>

“更深。”</P>

诸葛青云的快乐戛然而止。</P>

师如月不搭理他，再次转向羽衣先生。</P>

羽衣先生倒在那儿，仿佛已经被现实彻底击垮，眼中一片灰败，像一条死狗。</P>

师如月揪着他的领子，迫使他直视自己的眼睛：“先生，振作一点，你不见见你的老朋友们吗？”</P>

沙沙、沙沙沙——</P>

细碎的沙沙声，像在回应师如月的呼唤，从四面八方涌来。</P>

羽衣先生涣散的目光一颤。</P>

是虫潮。</P>

噩梦复苏，他终于想起来，自从蛊仙死后，那些由蛊仙所控制的千千万万只蛊虫，意识从混沌中苏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