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芝讲述完丹水漕运安排后,指着西北方向一条丹水重要支流说:“将军,丹水有东西两条支流,一条是东北冢岭山发源而出,其源头更长,是丹水之源;另一条就是这西北来的南秦河。”
黑熊眺望北面三四里两条河流汇合处,再观察南秦河的流量,也是可以勉强行船的。
难免有些惊喜:“你的意思是这南秦河可以延伸漕运,继续向北?”
司马芝一愣,他可没有这种疯狂的想法,当即说:“臣暂时不知,臣的意思是南秦河水力平缓稳定,想在岸边修筑水碓,以舂稻谷。”
稻谷的优点的耐储运,缺点是体积大;如果在这里脱壳,那陆运效率能提升四分之一。
而稻谷最好是在这里脱壳,因为丹水漕运过程中,粮食有概率受潮。
等更多的优质小型运船造好后,就能杜绝这个问题。
到那个时候,完全可以在襄阳或者南乡进行舂米。
黑熊听着司马芝讲述,点着头:“你用心了,你尽管扩大水碓规模。舂米得到的稻壳,我也有用。”
冬天在关中养鹅是个问题,水碓舂米得到的稻壳,正好可以冬季拿来喂鹅喂马。
等战争结束,黑熊准备在蓝田山谷中规划马场。
他隐约记得中原马匹退化,就是微量元素的摄取的问题;也不清楚具体以及真假,弄在山区养马,不仅节省人力,还能补充微量元素。
司马芝点着头记下来,又说:“稻谷舂米,难免有损耗,还请将军派遣专人监工。臣领本县以来,也缺乏可信之人。”
目前粮食转运都是麻袋,数量明确,还没出过问题。
而且运输队也是新组建的,上下都不熟悉,没人敢伸手。
司马芝见黑熊思索模样,又继续说:“还有就是本县河谷山沟纵横,盗匪时隐时现,颇为棘手。好在我军依托漕运,又是大队而行,因此得以保全。若不做预防,待山中盗匪合流,再裹挟荆蛮、山民,必然危害漕运。”
黑熊大概听懂他话里的意思了,当即说:“调查,捕风捉影也可。给我线索,我来处理。还有水碓这里你也用心,从工艺上来说,舂米会有极少的稻谷残余,不会有砂石吧?”
“不敢。”
司马芝嘴角抽了抽,讪讪陪笑,其实他也无法保证。
抓一把沙子进去就能换出一把舂好、白花花的大米,谁能忍住?
感觉黑熊似乎很在意这件事情,司马芝想到一个主意,当即说:“臣记得夫人在南乡造出两类麻袋,分别盖印以示区别。不若再精细些,水碓分仓贮存,每仓专用米袋,这样就可详细追究。”
想了想,又说:“麻袋封口不宜再用麻绳,可用细牛皮绳。再购置一些铅,在各仓装米封袋时,用铅密封皮绳,盖上印记。这样的话,可追究到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