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就完全不同,从上到下只有一个神教垂直到底,组织简明高效,直接深入到基层,这种控制力强大的可怕,那么最终能组织起来的力量量级,也绝不是一般豪杰所能比拟。
那些曾经的贵族越是用那愤怒和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他就越是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舒坦。
沮授能够想象到,如果许辰也是士族出身,又或者自然教的教义选择与士族合作,那么拿下幽州的速度可以比想象的要快许多。
乌力现在是痛快的,难楼作为上谷代郡最大的一支乌桓族群,甚至比当初的丘力居苏仆延更加实力雄厚,这个乌桓大王也更加具备含金量。
曾经那样高高在上的王,如今也跪在自己面前,这确实让乌力内心有种难以抑制的快感,那是一种报复和快感。
后方一个轻甲弩兵眼见阵型出现缺口,立刻丢弃了手里的连弩,拔出环首刀便冲了过去,而这个士兵眼里,则带着坚定和痛恨的目光。
陆平道:“大战已经结束,准备收拾战场迎接南线兄弟大军,他们已经在汇合的路上。”
沮授这个地位略显尴尬的秘书,虽然心里也为自己的主公许辰而高兴,但内心深处却也忍不住叹息一声。
当然,现在这种痛快还有另外一层原因,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了一切,原来陆平将军的安排并不是昏了头,而是为了谋划这次埋伏而已。
不多久,当陆平来到这里的时候,乌力迫不及待就抱怨起来:“将军示敌以弱的计策属下已经醒悟,只是此事为何不提前告知属下,如此属下也就不必饱含怨气进行作战了!”
仅存的一点意识,让他觉得杀死自己的这个黄巾士兵似乎有些眼熟,但还不等他想起来,意识就已经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唯独公孙瓒双目赤红,以强大力量劈开了前方的刀盾阵,竟是拼着受伤,硬是带走两个黄巾士兵。
以现在的马后炮而言,这么做当然是最好的,只不过对于自己这个当事人,实在不是很友好。
难楼抬起头,他看到了一个乌桓面孔的黄巾,这让他有些羞耻,更有些愤怒:“你是乌桓的勇士,为何给黄巾卖命!”
相比较之下,士族做事实在是太容易了,有声望有手段的家伙,轻轻松松就能占据一州。
感受到身后危险的刀锋,公孙瓒奋力的转过头,然后出现在他视野当中的就是急速放大的刀身,下一刻他只觉得脖子一凉,然后自己的视野就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黄巾走到今天固然高兴,但也说明了这条路线有多么艰难。
从开始到现在,已经整整五年时间,黄巾才从一支逃亡的小队伍走到了今天,变成盘踞一州的庞然大物,这个速度以自然道黄巾的视角来看,不能说不快,只能说太难。
不过在围攻之下,他也就到此为止了。
还是一旁的沮授站了出来,呵呵笑着解释一句:“做戏唯求真实,若是告诉你计划,你还能诓骗的过难楼与公孙瓒吗?”
沮授可以肯定,未来的天下一定会有这样的场面。
沮授惭愧的摇了摇头:“非也,吾之才学气度不可成就这般作品,这只是我偶然在他的文稿所见诗句而已。”
只要这个势头保持下去,那么今后扩张的速度只会越来越快,到最后以不可阻挡的姿态席卷天下。
最后深吸一口气,公孙瓒目光冷峻的瞄向了前方阵地,他将用一次必死的冲锋来结束自己的一生。
事情从自己被黄巾设计埋伏开始,事情也从自己被黄巾设计埋伏而结束,有始有终,真是个不错的故事.
他的心里不是没有闪过一丝投降的念头,但很快就被自己所否决。
沮授看向战场,胜利之后,一杆黄色旌旗悄然竖起,它随风烈烈舞动,似乎蕴含着一股强大的生命力,感叹之下他脱口而出便是一首诗句。
一切喧嚣随着公孙瓒的人头落地尘埃落定。
陆平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强大的士族豪杰,只要有足够的声望,只要许诺出足够的利益,甚至都不需要打仗,只要振臂一呼都可以聚集起州郡的力量,瞬间成为一州的霸主。
而他越是这般,乌力心中也就越是冷笑起来。
正在与周身士兵缠斗的公孙瓒无暇顾及,终是让这个弩兵靠近过来。
陆平闻言,突然就醒悟了为什么沮授念这诗的时候让自己有种违和感。
如果是那个男人的话,那就对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