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慌忙地低下头收回了目光,犹豫了两息后,却仍旧硬着头皮、干笑着又道。</P>
“小人、小人是想问……这、这要是小人说的消息有用,是不是……是不是也多少能有点儿……”</P>
男人话音未落,便察觉到面前有人向他靠近,他下意识便要抬头,却在一张百两银票映入眼帘的瞬间失神,瞪眼定在了当场。</P>
“说!”安珞持着手中的银票冷声道。</P>
见到面前的银票,男人的一双眼根本移不开半分,简直像要黏在银票上一样。</P>
这辈子他手气最好、最富裕的时候,也就只拿到过是二十三两七钱的银子,何时有机会摸到百两的银票?</P>
只是虽然这百两的银票如今已经递到他的眼前,让他恨不得立刻就接到手上,可男人却硬是强控制着自己没有抬手。</P>
他狠狠咽了咽口水,再次谄笑了两声、颤声又道:“安、安大小姐当真爽快!只是这出事的不是您的妹妹吗?只是一百两的话,是不是有些……不配您妹妹的身价?”</P>
开什么玩笑?这样轻松发财的机会他怕这辈子都难遇第二次,他岂能教这一百两就轻松打发?</P>
男人的意图很明显,安珞却并没有如男人所愿掏出更多地银票,反是狐眸眯起,面色微沉。</P>
她并不在意银钱,若真能得到有用的线索,别说百两,就是千两万两,她也不放在心上。</P>
但她没时间用来浪费在这男人的纠缠之中,这男人分明贪得无厌之人,她答应这一次容易,却难保他的胃口不会更大、拿着信息重要处一次次要挟于她。</P>
杜翎远显然亦想到了这层,同时他也对这种市井小人了解更深。</P>
“放肆!”</P>
一声厉喝后,他望向那男人的目光中也多了凶戾与警告。</P>
“你胆子倒是不小,靖安司办案也容得你来谈条件!?你可知我靖安司的大牢里,每年要死上多少包庇窝藏、妨碍公务之人!?”</P>
男人被杜翎远这声喝问吓了一跳,再看安珞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心中就更有些发颤。</P>
“我、我……”</P>
他嗫嚅了两声,瞄了瞄杜翎远一脸冷意,又看了看安珞手中的银票,即便心中惶恐,却也还是被银钱激起了几分要钱不要命的狗胆,仍是放不下贪念。</P>
“……再多一百…不!二百两!”他咬了咬牙还是硬挺着说道,“总共三百两、就三百两!小的就将我知道的全说出来!这可是重要的信息,绝对值这个价钱!”</P>
听到男人说了个确数出来,即便是他贪心、安珞也懒得与他再攀扯,冷冷看了他一眼后,便又掏出了两张百两的银票来。</P>
若是平时,对付这种人,杜翎远有信心一两都用不上,只是花些时间就能让这男人将线索全都吐出来,可如今他也知晓安珞寻妹心切,便也只冷哼了一声、没有再生事端。</P>
眼见三百两的银票就在眼前,男人终于再忍不住、伸手去接。</P>
然而就在他要触碰到银票的前一秒,安珞却突然松手,三张银票轻飘飘地落向下方。</P>
男人见状顿时目眦欲裂,慌忙弯腰去捡,安珞却看准时机,一脚狠狠踩住了他的手背。</P>
“啊!”</P>
骤然的疼痛使得男人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只觉手上宛若压了千斤、根本移动不出分毫,就连手骨都快要被压断。</P>
“你既然对我妹妹的身份这样清楚,应该更听说过,我是什么样的人。”</P>
安珞的声音在男人上方漠然响起,冷厉中带着隐隐的杀意涌现。</P>
“这银钱可以随你拿去,但你最好仔细着自己的舌头,若待会的话有半句编造或隐瞒,我定让你生不如死、悔生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