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她知道古四海今日之举都是念着旧时之恩,就算他们二人不是旧识,古四海所做都是心有所求,眼下她也仍旧会毫不犹豫应下的。</P>
……她没有时间了!</P>
得了安珞准允,古四海也不废话,向两人迅速作了一揖、便转身去安排人手。</P>
杜翎远见状也无暇再多想,也跟着唤来靖安使们,着其分成三组,计划等四海赌坊问出的郑达可能在的位置,便立刻去将其一一核查。</P>
安排好一切后,安珞与杜翎远也走出四海赌坊、回到自己的马上,准备一会跟随其中一组靖安使们同往。</P>
等待的功夫,安珞便在心中重新梳理着眼下得到的线索,以确认他们没有遗落。</P>
而这一梳理,倒真让安珞回想起一件事——</P>
“……之前派回京兆府的那名靖安使一直都没有回来吗?”她开口向杜翎远问道,“就是派去询问白衣女子画像进展的那名。”</P>
安珞这么突然一提,杜翎远也微怔了一瞬。</P>
他们一路追查现在,不时便出现新的线索、有新的事情要做,忙乱中有关白衣女子线索的进展,倒是不知不觉间便被抛去了脑后。</P>
“还没有。”杜翎远跟着回想了一番,抬头望了望天色,“我若没记错……他是半个时辰以前便去京兆府了?”</P>
对于尤文骥根据描述画出人像的能力,杜翎远也是有所了解的,心知即便算上靖安使来回用在路上的时间,也不该过了这么久还没有结果。</P>
安珞微微皱眉,却也实在想不出到底会有什么阻碍,能使得画像一事拖延这么久。</P>
她正凝神思索着,却突然听到隐约有马蹄声在向着这边靠近,顿时向街口的方向望去。</P>
发觉安珞似乎突然看向了什么,杜翎远疑惑了一瞬、也下意识跟着转头,可并未看到什么特别之物。</P>
他看了两息,刚要开口询问,却忽见一人一马出现在了街口——正是之前派去京兆府的靖安使回到了此处!</P>
看清来人,两人对视了一眼,便忙驱马迎了上去,询问起白衣女子的画像之事来。</P>
出乎二人意料的是,这靖安使虽的确是带回了画像,但……他带回了不止一张。</P>
“……这三张都是那白衣女子的画像?”安珞望着手中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的三张画像皱眉问道。</P>
“是。”靖安使答道,“这三张画像都是尤大人按照那个阿蓉的描述画出来的,下官回来时尤大人已经开始画第四张了。”</P>
“还有第四张?尤文骥究竟是在搞什么?”</P>
杜翎远也看着那三模三样的画像狠狠皱眉。</P>
他继续道:“我以前倒也见过他画像的经过,他是会要求证人、先后两次用不同的语言来完整描述要画之人的长相,依次画出两张单独的画像。之后则对比这两张画像的异同之处,按照相同的部分画出第三张,再将第三张拿给证人去看、修改一些小的细节,这画像也就能最终完成了。”</P>
按照这样方法画出的画像,既能保证最快得出画像的雏形,又能减少证人记忆模糊所造成的偏差,杜翎远见识过尤文骥这样做后,也觉得这的确是个画像的好办法。</P>
——但他可从未见过这三张画像、能画出三种不同的样貌!</P>
安珞虽没见过尤文骥画像的完整过程,但她却是完全相信尤文骥画像的能力的。</P>
三张完全不同的画像,问题又不是出在尤文骥身上,那也就只可能……</P>
“尤大人可还有交代你什么话?”安珞问道。</P>
靖安使点头道:“尤大人说,他以前也曾碰到过一次有些相似的情况。那次那名证人对人相貌的识别能力很弱,平日里已经见过几次的人也依旧认不出,当时也是画了很多张画像。只是那次是每一次证人的描述都很模糊,画出的人像难抓住神韵,倒不像这次,证人的描述清晰,但据此画出的却张张不同。”</P>
杜翎远闻言皱了皱眉:“这么说,眼下这三张画像根本就无用了是吗?想要拿到最终的画像仍是得等?”</P>
“是。”靖安使应道。</P>
“那也只能如此了,好在以目前的线索看,眼下找到我妹妹的关键在于王五。”</P>
安珞说着,再次深深看了眼那三张画像,便递还给了靖安使。</P>
虽然这么看起来,这三张画像根本无用,可安珞还是将画像上的样貌都记在心中。</P>
杜翎远心知安珞所言没错,又注意到不远处已有另外的靖安使向他们跑来,似乎是已经有了新的线索,便也暂且不再纠结于这白衣女子的画像。</P>
“那你便再去一趟京兆府。”他向面前的靖安使吩咐道,“你离开时,尤大人不是已经在画第四张画像?去看看如今可有了什么新的进展,再来回禀!”</P>
那靖安使又应了声是,便领命驱马离去。</P>
安珞和杜翎远紧接着也得到了另几名靖安使接连来回报,四海赌坊那边已经问出了几处郑达常去的场所。</P>
一番迅速分配后,众人便按照之前的计划兵分三路、将问明的地点一一核查,安珞与杜翎远也带领其中一组离开花街、亲去寻找郑达所在何处——</P>
申时五刻。</P>
安珀失踪,三时三刻。</P>
距离天黑,一时三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