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陈氏着愤怒尖锐的声音,安珠则完全就是选择了充耳不闻,根本没回过头去看上一眼。
眼看着安珠的身影越走越远,陈氏也不知到底是因为被自己女儿伤透了心、还是愤怒到了极点,竟是嚷着嚷着、突然吐出一大口血来。
陈氏这般突然吐血,直将两位护院也惊了一惊,连忙分出一人去禀告安平岳。
在得到安平岳让他们不必理会的吩咐后,两人也就重新淡定了下来,只继续将陈氏关进柴房守住了门口,没请什么大夫、也没有再管。
而另一边,安珠从柴房离开后便又回了璇玑轩,比起昨晚居住的偏院,自然还是她自己的院子更得她的喜欢。
她回去时,璇玑轩的下人们也都已回来,安珠随便吩咐了些丫鬟、去将陈氏那被翻得一片狼藉的屋子收拾好,又命另外的下人们、一同打扫干净陈氏弄乱庭院。
待到重新坐在自己的屋子中,喝着丫鬟们送上来的茶,安珠的怒气这才终于渐渐平息、有了心力再思索眼下的事儿。
今日已经是六月一日了,十二日就是她与四殿下成亲的日子、这可是眨眼便到的,
但如今,陈氏已经将她的嫁妆都败了个精光,她又与安平岳也才闹了矛盾。
陈氏和安平岳本就是她嫁妆的两处最主要的来源,但眼下竟是同时都出了问题,难不成十数日后嫁进齐王府的嫁妆、就只能靠着她自己来准备?
可这么多年以来,陈氏对她顶多也就是给她多花些银钱、或是拿上几件首饰,什么田产铺面却是从未分给她半点。
若这嫁妆真要她自己去准备,她能拿出的全部积蓄,也就只有这些年积攒下的一百多两银子,以及那小小一匣子并不名贵的首饰。
即便是再加上她屋中的各类摆设、甚至是将整个璇玑轩的东西都搜罗到一块儿,那也顶多只能凑出一箱子……说不准连这一个箱子都没法凑满。
真拿出去……怕是都不够丢人的。
就这么点东西,就是嫁个普通官宦人家都要嫌少,更别说她是要嫁进齐王府了!
是眼下在安珞面请安丢脸,还是十数天后将脸面丢到齐王府、闵景耀面前被踩下,这选择对安府来说实在算不得难选。
虽然她对安珞的感觉格外复杂,既嫌恶又畏惧、既嫉妒又心虚,让安珠实在不太想再去面对安珞。
但如今为了自己的嫁妆,她还是不得不咬了咬牙,起身再次去往了漱玉斋的方向。
【睁不开眼了又,先睡了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