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御街。
这里是南岳都城最繁华的街道。
白黎抬手遮眼向上望,绚烂的阳光普洒在这遍眼都是的绿瓦红墙之间,和那突兀横出的飞檐。
两边店铺林立,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飘扬,宽大的街道上有粼粼而来的车马,还有那川流不息的行人,商贩热情的招揽着生意,人人眉开眼笑,此地看来繁华如烟。
白黎越过无数行人,仔细观察着周围环境,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中间有一十字路,南北两边街道倒是冷清不少。
看来得问问,白黎顺手轻拉一行人,是一位丰腴的妇人。
那妇人看了一眼白黎,见她一身麻布衣,以为是个披麻戴孝的,她如今可是在求子,当即呵斥道:“去去去!晦气!”
……
白黎没在意,便往很为安静的北边街道走去,这路边有一盖着灰色篷布的茶摊,里面三三两两桌椅,坐着几个中年男人。
茶摊里有个忙碌的身影,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婆婆,见白黎靠近,赶紧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对她笑脸相迎:“姑娘!喝口茶吧!”
白黎轻微摇头,对面庞慈祥的婆婆说道:“婆婆,我不喝茶,我就想问问您,您可知鹿山书院怎么走?”
“鹿山书院?”老婆婆布满了深深的皱纹脸变得有些迷茫之感,下巴向侧微仰,两只小小又有些浑浊的眼睛看向棚沿,似在回想。
白黎也不急,静静地站着,过了良久,老婆婆回过神来,看着白黎,眼睛里似乎闪着泪光,她道::“鹿山书院离这都城远着呢,明郎去了四十年,还没回来。”
似乎触及到了这老婆婆伤心事,白黎心有愧,有礼的微微颔首,便要转身离去。
喝茶的一中年男人余光瞥向白黎,开口道:“小姑娘,你是要去鹿山书院?去做什么?”
听到人叫自己,白黎回过头,看着声音来源,是一位精神抖擞的中年大叔,他拿着斗笠,神情自若地看着白黎。
“是!我要去鹿山书院。”白黎回道。
中年男子点点头,道:“鹿山是远,不过就……”中年男子突然停住,看了看那老婆婆,见那老婆婆在擦桌子,并未注意这边,接着道:“明早我们有商队要去送一批货,可以带上你!”
白黎心中一想,也觉着可行,问:“我们有两个人,我需要付给你多少钱?”
中年男子伸手比了比:“五百文,但一路不管吃!你们自己准备干粮。”
“五百文……”白黎小声的呢喃,这五百文不多不少,倒是可行。
“小姑娘,你若嫌贵,可帮着我们干些体力活,便不收你钱,不过,我看你这柔弱的模样,也没什么力气。”
中年男子看着白黎,觉得这姑娘实在瘦弱,衣着也是可怜,无奈地摇摇头,道:“罢了罢了,当我做善事,收你二百文,如何?”
“好。”白黎一口答应下来,这大叔看起来倒是个善人。
“明辰时来这里,我们是准时出发的,我叫张福生。”中年男人说完起身,给茶摊老婆婆付了茶钱,转身离开。
白黎看着张福生的背影,目光内敛,先回去和白芷商量一下,下午再将玉扣给当了也不迟。
离开茶摊,白黎原路返回,到白府狗洞前,她突然驻足,再一次回头望了望前面的繁华后俯身爬进白府。
“大小姐!你这是去哪了?”
一女人阴柔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白黎僵硬着身子,闭上双眼咽了口气,不等她爬起来,两个婢女将她架起来!
“松开!”白黎冷眼看着那出声的女子,正是芳姨娘身边的王妈妈!小人心性,经常摆着一张笑脸,却是折磨原主最狠的那个。
“姐姐!你这是去哪了?你病还没好吧?”
白雪从笑吟吟的从王妈妈身后走来,王妈妈和几个婢女赶紧行礼:“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