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隐情(2 / 2)

“……”

云若烟咽了口口水,迫于无奈还是改了口叫他:“表哥。”

朝绘这才满意的轻笑起来,伸手握住了笔继续批阅奏折,云若烟感觉真的是浑身不舒服,像是真的有毒蛇顺着她的腿往上爬似的。

朝绘太危险了。

她知道的。

“那个表哥,你若是无事的话我觉得我还是退下吧,毕竟这前朝之事不能被我等妇人所见的,机密就是机密嘛,这……这老祖宗定下的规矩,总是不能改的。”

哦?

朝绘轻笑着说:“无事,你并非普通女子,你能替孤查出为祸后宫的毒瘤,又能帮孤寻到真正的天女,自是孤的福星,孤怎么会提防你。”

关键是她真的不想和他太多太亲昵的接触啊。

朝绘也没有继续和她深谈这个话题,他笔尖一转,自然换了朱笔,似是微不足道的问:“表妹此行顺利便好,只是不知道可有查探到天女下落?”

这……

云若烟想起国师的话和那势在必得的笑的星月,就觉得脊背发凉。老实说她对朝绘的确没什么情爱的念头,要是真的去纠结于这个问题,应当也是因为她现在住在朝绘的宫中的原因。

可说不说?说了他会听信吗?不说他若是真的听信了国师的该怎么做?

云若烟思忖再三:“表哥,觉得国师是个怎样的人?”

国师?

朝绘似笑非笑:“能人异士,尚可重用不可推心置腹。”

松了口气。

“那他的话表哥你能听信几分?”

“九分。”

完了。云若烟第一念头就是这两个字,完了。

“怎么……不是说不能推心置腹

吗。”

“他只有孤可以听信,也只有孤听信他的话,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孤给他的,他没理由对孤下手。”

还是太自大。

云若烟在心里哭丧了会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去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便听到朝绘继续说:“不过你的话,孤是听信十分的。”

十分。

真是个挺高的分数。

云若烟沉思了会,最终决定孤注一掷:“天女我并没有找到。”

朝绘却没有什么惊诧,依旧是闲适淡淡的情绪外露,“国师说已经找到了啊。”

“那是国师找到的,并非是我。”

朝绘未置可否。

云若烟决定还是要绕过这个话题的好,反正现在朝绘的敌人又少了一个,他松了一口气开心也是正常,再加上自己对他这个对手还真的挺好奇的,便轻声问:“陛下觉得,这位丞相是个怎样的人?”

沉默了会。

朝绘说:“重臣也是忠臣,只是他的权势太高太大,几乎要把孤的光泽荣耀给挡住了,孤自然不会饶过他。”

重臣能有几个是个忠臣?

又有几个能在这辗转浮沉的官场中侥幸留下一条命?

都是算计交易试探罢了。

君王最怕的不是险恶邪佞,而是功高盖主。

云若烟心里突然觉得沉痛,她虽然是没亲自卷进去过这件事,可到底这件事也和她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她想起自己世界中的历史上这般处罚惩治开国重臣的也不在少数。

都是心狠手辣的主。

想到这一层云若烟突然又释然了一二,她说:“我不知道他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可他到底是个恶人,他抛妻弃女,后来又写了自己的权势地位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自己的糟糠之妻,最后还亲手把毒酒送给了他的糟糠之妻。总之这一切就是他的错,所以他落到这个地步也是自作自受。”

朝绘手一顿,毛笔的墨就滴在奏折上,很快漾成一片墨。

他冷笑着摇头,啧啧叹息:“你怎么知道是他把毒酒递给的他糟糠之妻?”

云若烟被这一句话给弄的懵了一瞬,有片刻的没有反应过来,“表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其他的意思。”朝绘轻笑着伸手拿过一旁的手帕轻轻擦拭着奏折上的墨,神色淡然,是置身事外的冷静,“孤知道一些其中的事,其实赵叙岸给他妻子的酒本是无毒的,最后是被他妻子给调换了,从某种角度看,他并非是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他……换了?

“可……可别人都说了是赵叙岸自己换的,目的就是要用糟糠之妻的命换自己的命,怎么会……”

朝绘轻笑:“你说的是星月所说的话吧?”

朝绘居然认识星月?

云若烟点头。

“那是孤故意让她这般说的,毕竟她只有这么说了,赵叙岸的人生信条才会崩塌,他会怀疑自己这十几年的执念到底是因为什么,再想到他妻子其实并没有护着他,他妻子从头到尾都是恨着他的,那他会如何?一句话,全世界天塌地陷,也只有这般血,他才会控制不了自己心性继而疯掉。”

朝绘还在轻笑,“如果他不疯,孤如何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