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说好说。”
这话让沈春行如何答?总不能赶客吧,常言道,送钱的都是财神爷!
“请问官爷想买几两啊?麻烦你稍等片刻,待我见过蔚千户,便回集市去取。”
成万不假思索道:“几两怎够?就冲着姑娘的面子,也得来个五斤啊。”
他早就打好算盘,五斤不过三百文钱,只在民壮班分分,一人也就几十文。沈家的的酱菜可是出了名的香,既能给家中添伙食,又能向薛县令卖好,何乐而不为?
想到眼下在后堂坐着的人,成万心头火热。
那可是蔚府的大公子啊!
别看人家现在只是个五品千户,往后,且有的富贵。
沈春行今日出门,统共也就带了五斤,就这还是多放了,本打算把卖余下的送来薛府,一解宝儿的馋虫,如今卖了半天,却是没有那许多,只好为难表示:
“今儿没带够,怕是要让官爷多等一日,明儿我专送一趟,您看行吗?”
成万可是来卖好的,哪敢让她多跑?忙说:“不碍事!明儿我去城南等姑娘。”
说着话,从袖中掏出一串铜钱,跟烫手似的,硬塞给沈春行,连个字据都没要,朝两边衙役招呼声,便火急火燎地走了。
“待薛县令回府,还望姑娘通传一声,捕班能干的活儿,咱民壮班,同样能办妥!”
想到几回来家中喊走薛永安的田捕头,沈春行笑笑。
原是这样啊。
那人随阿淮走了一趟界碑山脉,回来后,便对其死心塌地,近来没少随他外出巡视。
红泸县的衙门班子,其实并不齐全,无师爷坐镇就算了,各部门也是参差不齐,除了被上任县令带走许多人外,更多是因为本地穷啊。
朝廷拨来的钱粮少得可怜。
突然来了个出手阔绰的上司,谁能不心动?
眼见捕班跟薛永安走得越来越近,其余班头,那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啊,坐立不安,想尽法子也要来表表忠心!
“上回给你家老爷的金簪,花销完了吗?”
茂平眼露尴尬,老实回答:“给衙门的人发了月钱后,已所剩无几。”
沈春行不甚在意:“要想马儿跑,得叫马儿多吃草。回头我再给你件首饰。”
茂平喏喏半天,也没敢应下。他心里含糊啊,大户人家规矩多,尤其面对女子的随身嫁妆,那是绝不能擅动。他家老爷,可还没跟沈姑娘成亲……这这,算怎么回事吧……
若是传回京城,恐引起的风波,比之骆金芝的毒谋,也不遑多让。
沈春行却没想那么多,她到底还是现代人思想,总觉得,有钱要一起花,反正还能再赚回来。
这笔钱,乃是从吴管家那儿借来的,迟早要还到吴敏头上。
走进府中,无需人引路,沈春行娴熟地穿过游廊,来到会客厅。
蔚达正端坐在里面饮茶。
冬儿陪在旁边伺候,见着茶盏一空,立马上前续满。
蔚达瞅了她好几眼,把手搭到扶手上,再不敢碰那茶盏。
喝多了憋得慌啊!沈家大姑娘再不出现,他就得先行告辞咯!
噗嗤——
门外传来声响,迎着两人的目光,沈春行笑吟吟地走进去,调侃道:“我这丫鬟没伺候过旁人,失礼了,蔚大人莫怪。要不,我让人先领你去趟茅房?”
冬儿垂着脑袋,小脸通红,心里快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