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路狗没了,可桥还是那座窄桥,虽然对一百二十斤的限重有所怀疑,但谁也不敢冒险。
来看病的人皆愁眉苦脸蹲在桥边,一边商议,还一边安慰沈春行几人:“待会咱先走,你们跟后面,应该出不了事儿!”
他们倒是光棍。
左右都得罪过了,也就不在乎多得罪点。
有人闲着无事,拿长杆去捣河里的汉子,谁敢冒头,就拍谁,跟打地鼠一样。
沈春行看得手痒痒,四下寻摸,很想要亲自尝试。
薛永安及时揽住她的腰。
沈春行挑眉,促狭地弯起眼,然而调戏的话尚未说出口,就被薛永安搂着飞跃过桥。
少年脚下犹如踩在雪地上般,轻巧且随性,那座随时会坍塌的木桥,竟神奇的没有丝毫晃动,仿佛压根无人在上面行走。
“好轻功!”荀慧生眼睛亮了。
众人皆满脸渴求地望向对岸,恨不得也找个武艺高强的女婿。
卜瑶眼里生出期待,杨一犹豫着,撇开脸。
他的体格摆在那儿,实在走不来身轻如燕的路线啊!
那边。
沈春行被薛永安放下,仰起小脸,极认真地问道:“咱就是说,光我俩过来,有什么用?”
薛永安回答得理所当然,“反正耗着也是耗着,随意走走吧。等盯梢的人把话传回去,自会有人前来,到时把该解决的都解决掉,还愁寻不来船?”
沈春行略思索,递去个赞赏眼神。
难怪他刚才那般嚣张,只怕早就发现混迹在市井中的暗哨。对方敢在六壬城中为难一名大夫,必有所持,待会儿就看,谁的拳头更硬些……
青砖堆砌成的小院,比之红泸县外围的黄泥巴土墙,看上去要值钱许多。
葛家因失去生计而卖女,褚大夫却好像活得挺富裕,这让沈春行有些意外。
方才对岸的惊呼声,早已传递进了小院,一名药童打扮的少年走出来,警惕望向两人,询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沈春行笑:“来医馆自然是找大夫看病,总不会要饭吃吧。”
少年一愣,脸上的冷意再也绷不住,憨憨地摸了下后脑勺,松口气:“看病啊,我还以为又是来找麻烦的……行,你们随我进来吧。”
说完返身回了院子里。
薛永安亦步亦趋地跟在沈春行后面,进门时,随意扫了眼地面。
陈土新翻啊。
他默默移开目光,没有拆穿。
住在这种地方,作出怎样的防备都不过分。
院里。
一位身型窈窕的妇人正在晒架前翻翻捡捡。
旁边是偌大的药田。
沈春行暗中咂舌。
刚落地时,她就觉得这院子大的有些过分,想着,好歹是作为医馆用,许设立了些供病人歇息的卧榻。
可进来后才发现自己想错了,院里只有三五间屋子,格局与村里并无区别,那些空闲的地方,竟都被种上了药草。
北境荒凉,连种粮食都困难,可如今却有人能种出草药,传出去,只怕会引起轰动。
“褚大夫……”沈春行沉吟,“一直都如此坦荡行事吗?”
满院药草,不做遮挡也就罢了,还将外人直接带入院内,这是生怕无法引来觊觎啊。
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