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第十二章黑夜的微笑

早上,徐家别墅

看见她,白制服的司机激动的奔过来,“安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嗯。”她抱歉点头。制服凌乱,还是昨天的那套,司机看着她,眼底血丝浮现,精神松懈下来,显然他彻夜未歇,“很抱歉,让你担心了。”

“安小姐……”司机惶恐地碰碰她,又猛地缩了回来,像怕冒犯她般。

“请你回去休息吧!不用每天跟着我。“

“可是,少爷……”

“我会跟他说你今天可以i放假一天,你不用担心。”

“那……”司机面有难色,“……谢谢安小姐。”司机鞠躬,感激说。

走进别墅,佣人转告她少爷在书房等她。

走上二楼,安静在一扇玄青色的门停下,轻敲门,传来低哑的声音,“进来。”

推开门,安静走进他的书房。

偌大的书房,漆黑如夜,办公桌上的手提电脑幽幽地发出幽蓝冷光,他坐在电脑前,冷光投在他脸上,或明或暗,诡异阴沉。

“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他抬头,声音暗哑。

“没电了。”她木然回答,“昨夜,我在朋友家里,是男的,但我们什么也没发生。”

“安静……”徐臣猛地站起身,声音低沉危险。

“这不是你想要听的吗?我只是如实报告。”咬牙,她站直,背脊僵硬,每天让司机形影不离的跟着她,不是为了监视她吗?

“你这是在抗议吗?”他问,眼眸眯起。

“如果我说是呢?”她无惧地嗤笑。

“安静,不要故意惹怒我。”他警告。

“故意?”她笑。笑得花枝乱颤。无比可笑的世界,无比荒唐,她竟会和他狼狈为奸,明知他在利用她,她却仍相信他,因为他说他和她是一个过的,“徐臣,我并不是你的所有物,我们只是各取所需,你没有权利关涉我的自由,插足我的生活。”

“没有?”他脸色铁青,冷笑而残酷,“从你答应的那一刻起,你就没有说不的权利。”他逼近,眼底有不顾一切的狂乱。

“你……”她后退,被困在他玉墙之间,握拳,她咬牙,“是你传出去的吧!”他会选择她,是因为她够卑微的,低贱的出生,低贱的地位,声音他会选择她。

“在你心里,我原来只是突如此。”抓住她的手腕,他面容冰冷,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受伤,“如果……我说不是我呢?”即使如此强烈的想报复,但……

安静斜看着他,沉默不语。

“信吗?”他一痛,抓得更紧。

只要她说信,只要她信,他就……

手臂疼痛,她皱眉,心里五味陈杂。

信吗?但要她如何相信他,除了爸爸和阿姨,没有人会知道的,只有他,那晚只有他知道,她以为她可以相信他的,以为她和他真的是一国,但……,“我没有相信你的理由。”她挣扎,手中的报纸皱巴破裂,她愤怒地用力扔在他脸上,“徐臣,你可以利用我,你可以侮辱我,但为什么连她都不放过。”

“不是我。”他怎么可能如此做,他从未想过要伤害她。

“不是你,难道是我?”那晚,失措的她竟然会告诉他她最大的秘密。

报纸掉落,赫然看见——

几乎都有的报纸杂志都大幅报道,用醒目的重磅刊出这则新闻,内容说:

二十年前,N市有一对姐妹花,姐姐因嫉妒妹妹的美貌,由妒生恨,夜诱妹妹的未婚夫,并偷拍摄影,以此威胁妹妹未婚夫抛弃妹妹。不料,黑客入侵,曝光丑态,轰动一时。

各报纸还纷纷刊登旧报图片、CD影像亦证明事实确凿。

同时各媒体追根溯源,爆出更大内幕,姐姐竟然怀上妹妹未婚夫生下的孩子,竟然是俆氏集团未来的女主人——安静。

一时,报纸、网络纷纷报道历史重演,姐姐之女,妹妹之女,同父异母的姐妹孽缘重蹈覆辙。

褶皱的报纸掉落,安静悲哀失笑,冰冷的双眸有深深的恨意,“如果毁了我可以让你报复徐家,我无言,但为什么不放过安家的人。”二十年了,那轰动一时的丑闻,当所有人都逐渐淡忘时,当所有一切都随妈妈的死沉寂时,她以为不会有人再记起时,一夜之间,所有的旧闻竟然被翻炒得沸沸扬扬。

抓住她的手放开,他后退。

“放过我吧!我们的交易到此为止。”如果世上有后悔药,她愿意用一切去换。

“哈哈……”他冷笑,声音透出如冰的冷漠,“求我啊,只要你求我,我就放过你。”听出她语气中的不信任,他闭眼,终于违背心意说出残忍的话。

“……”她如坠冰窖。原来……真的是他。

撑住桌沿,手指握紧,深深陷入木质材料,电脑屏幕的幽光影在他脸上,阴森沉寂,“你是否相信,我并不在意,但……如果你想逃离我,除非我死掉。”

安静后退,脸色煞白,全身冰冷,她看着他,眼底恐慌。

“害怕?”转身,他的手抓住窗帘,哗——,猛地扯开厚重的窗帘,他的声音低沉暗哑,伴随窗帘滑动的哗啦声显得无比诡异,“即使我死,你也只能在我身边。”

“我想要的,就一定会得到,即使不择手段。”阳光洒在他脸上,长长的睫毛垂下,投影出淡淡的阴影,垂落身侧的手指动了动,仿佛想抓住什么。

她凝视着熟悉却又陌生的他,恍惚间,她觉得世界一片黑暗。

一场交易,她似乎把自己陷入万劫不复。

阳关静静地洒落,阳光的背后是无尽的黑暗,她感到不能控制的绝望。

书房一片寂静。

良久,仿佛一个世纪般,她绝望问:“为什么?”他已经得到俆氏,拥有世人艳慕的一切,权势、地位、财富他都拥有。徐谦,也只是一个卧病在床的老人而已。

他从未隐瞒过对父亲的恨意,公然冷落、鄙视父亲为他内定的未婚妻,公然选择跌破世人眼睛的平凡的她,报复他爱面子的父亲,“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

沉默,他沉默不语。

这天阳光出奇的灿烂,他却感到出奇的冰冷,他知道她会恨他,但……,“因为……你越低贱,他会越痛苦……他无法忍受他唯一的继承人会娶的人会是这样一个出身的女人。”

放下行李袋,她转身向白制服的司机鞠躬,“谢谢你。”

“安小姐……”司机惊恐的回以九十度鞠躬,“这是我的工作……是我应该感谢感谢安小姐……如果不是你向少爷求情……我……”他无比珍惜这份工作,如果没有这份工作,他一家的生计就无法维持,如果不是她求情,他可能会失业。

“请回吧!谢谢你送我过来。”她打断他,疏离的转身。

一切都结束了,安家是不可能再回去的。

那天,怯弱的认命了,她知道从她答应他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踏上木质的楼梯,木板吱吱晃动,木板缝隙间,她看见阳光纷飞。

推开门,阳光夹杂着木质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是一间空中阁楼,屹立于钢筋旧楼之上,因为是旧楼,即将拆迁,已无人租。

岁月侵蚀,,木板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木质淡的好像久洗泛白的路面,凹凸不平,色泽褪去。

把行礼随意的放在地板,安静走到窗前,破残的玻璃糊着陈厚的报纸,粘着厚厚的灰尘,轻轻一推,咯吱一声,尘土飞扬,窗被推开。

阳光洒入阁楼,光束中尘土随光逐舞。

阁楼只有十几平方,赤裸斑驳的木质床铺,床板木条有一头掉在地上,铺满灰尘。一张陈旧的木质桌子横陈房里,单调的孤清。

从行礼代里拿出一间素色的衣服,因为没有抹布,暂时充当。

阁楼旁边有一个锈迹斑斑的水龙头,把衣服侵湿,她细细地擦拭着阁楼,把床上的木板放平,她铺上芦苇编制的席子。

她的行礼不多,很快就整理妥当了。

在地板铺上席子,安静背靠着窗静静坐着。

窗户很低,坐在地板上能看见楼下的景致,夜色弥漫开来,路灯冷清,一片安宁。

之所以会选择这里,是因为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远离人世浮华,安宁的仿若与世隔绝。

阁楼前有一块长方形花圃,,明天她也许可以买些菜籽或花种撒上,旁边有一块青石台,可以用来洗衣服,夏天是时候也可以躺在星空下仰望星辰。

噔噔,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响起。

回头,她看见一个身穿卡通睡衣的女孩。

女孩看见她,很友善的笑。

“我叫陈素容,住在楼下,我听说有新邻居搬进来了,就来看看。”陈素容在她身边坐下。

“你好,你可以叫哦安静。”

“安静?好奇怪的名字,不过很适合你,安静淡然,静如处子,话不多,却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无端地让人觉得安心。”偏头,陈素容打量她。话语悄然,她向她伸出手,“我喜欢你。”

看着她的手,安静淡笑,伸手握住她的。

好熟悉的话,那夜她也曾对他说过,同样的话,出于不同着之口,竟天差地别,突然她有些羡慕陈素容的单纯。

回到阁楼已是十点多,因为盛情难却,她去了陈素容家吃晚餐。

陈素容和男朋友住在一起,两人都是公司的小职员,生活单纯,生性知足。晚餐没有因为她的临时加入而特别准备,普通的家常小菜,席间大声说话,大口吃饭,是她不曾享受过的家的温馨。

打开灯,驱散一室的黑暗,她拿了衣服走进阁楼里的狭小的洗手间,温热的水流打在身上,竟是一种说不出的满足。

知足便是福,她突然想起陈素容挂在嘴边的话,也许真的是她不自足吧!明明不可能得到的,却奢望强求,所以活该痛苦。

放弃吧!不再奢望,不再苦苦纠缠,不是她的终究不会是她的。

好好活着,就是没有人会在乎她。

走进课室,安静在角落的一张空置桌子坐下,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

偌大的课室寥寥数人。

翻开课本,她随意阅览课文内容,因为不知道教授教授到哪章那节内容,想预习都不知道该看那里。

三三两两的学生走进课室,安静坐在角落。独自看着手中的书。

教师里悄然,所有人面面相觑,状似不经意打量着角落的陌生人,然后眼神了然,交头低语。

教授走进课室,看了眼角落里一眼,便如往般讲课。

安静认真地听着,把重点的笔记记下。

下课的铃声响起,安静慢慢地收拾好书本,走出课室。

看着她消失在门外,状似收拾东西的学生扔下手中的大雪,聚集低声窃语。

“喂,你知道吗?听说俆氏集团少爷的未婚妻转到我们班了。”

“是刚才那个女生?”一个女生尖叫。

“应该是。”

“不会吧!就是她,不怎样啊!竟然和妹妹差这么远。”

“没错,简直就是云和泥的差别。”

众人凑在一起,神秘的交头接耳,交换着彼此知道的消息。

有人惊讶,有人好奇,有人鄙视,更有人不以未然。

门外,安静抱着书笑笑,也许不该回来拿落下的笔的。

中午

阳光微敛,有丝阴沉。安静垂头走在陌生的林荫小道。

下午没课,午餐后,也许可以去图书馆打发时间,听说徐属大学拥有全国最丰盛的藏书,许多珍贵绝版的文献资料在这里都能找到。

徐属是全国最著名的大学之一,众多商界精英,政界名流皆出于此。

到食堂早早的吃了点饭,她便依照校内地图找寻图书馆的位置。

俆属大的离谱,走了很久,仍没有走到,校园内轿车飞驰,很多学生都以自行车代步,如果要步行不知何时才能到达。

“你好,请问图书馆还有多远?”看见一女生,她礼貌地问。

“哦,图书馆在西门后转,你往前走二十分钟便会看见综合楼,然后左拐……”女生侧身指路,不经意回头,看见她的脸,眼睛睁大,“……走十分钟。”

“谢谢!”安静感激一笑,神态自若越过女生。

凝视她的背影,女生像似在确认她似的。

遵照指示,三十分钟后,她终于看见了图书馆。

也许,她也该买一辆自行车,走路好像真的太远了。

踏进图书馆,她找到自己要找的书,然后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

但即使低头不语,看见她的脸,旁边的人仍是讶异。

对于别人的异样,她并不是不知道,对别人的窃窃私语,她并不是没听见,只是没必要在乎,更没必要解释。

习惯了淡然面对,习惯了听而不闻,不想生端是非,她选择了视而不见。

突然由普通大学转入全国声名显赫的徐属大学,别人的讶异她不足为奇,她也曾极力反对过,但他的决定又怎是她能反对的,她知道越是激烈的反对,他就会越危险,所以她选择了不得不接受。

只要一年,他和她的交易就会终止,他答应过会放她自由。

转入徐属大学应该不会有多少人知晓,偌大的大学,数万人计,本不应该有人会注意她的,但出乎意料的,她的出现似乎备受瞩目。

苦笑,她慢慢地走在杉树小道。

身后轿车鸣笛,她侧身向小道里侧靠近。

黑色的劳斯莱斯在她身后行驶,然后在她身边停下。

她疑惑地看着车子,白衣制服的司机下车,恭敬地走到她面前,恭敬地鞠躬,“安小姐,少爷有请。”

“很抱歉,我有事……”她越过司机向前走。

“安小姐,请不要为难我,少爷……”司机为难地看着她。

安静咬牙,即使她刚走进图书馆,即使她说有事推脱,但只是一通电话,她就必须出现吗?

这样的他,让她觉得她只是他的附属,一个供他玩弄的洋娃娃。

劳斯莱斯在她身后慢慢行驶,不急不缓,紧紧跟随。

周围的学生目测着少女的身份,窃窃私语。

拳头握紧又松。

最终她还是妥协——

劳斯莱斯缓缓行驶,车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安静沉默,别开头看着窗外。

合上膝上的手提电脑,如夜的双眸闪过恼怒,他微眯眼,“看见我让你如此难受?”

倔强地挺直背脊,安静默不作声。

“安静。”徐臣低吼,声音低哑愤怒。

“……没有。”她抿唇。

“我说过不要故意惹怒我。”手臂一痛,她的身体被扯入他的钳制中。

无畏地对上他愤怒的眼,她平静的沉默。

车内死寂般沉默,司机抓住方向盘的手背一怔,不寒而栗地低下头。

悄然别开头,她僵硬地的身体柔软放松。

不要再去惹怒他,她在心底这样告诉自己。只是一场交易,只要一年她就自由了,他太危险,这样的他,如果反抗只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抓住她手腕的手松了松,却没有放开,他以不抓痛的力道牵制她的,“陪我吃饭。”他的声音命令,仿佛他决定了就无可非议,“如果已经吃过了,就看着我吃。”

安静惊愕,心底的冷漠被他孩子气的语气搅弄得酸涩,仿佛一滩死水被激起波光荡漾,想生气却不知该气什么。

餐厅

明亮的落地窗玻璃,雅意的装横,洁净的餐桌,小提琴演奏者鞠躬致意,上弓拉弦,悠扬的琴声飘散一室。

徐大附近餐厅琳琅,这间会员制的餐厅却不是有钱就可以进来的,因此用餐的人并不多。

服务员送上精致的餐点,徐臣大口的吃着,似乎他真的饿了。

安静拿着银质的刀叉,拨弄着盘里精致的食物。

“安小姐,不合你的胃口?”餐厅经理不安地问,“要不我让人给您换……”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安静打断餐厅经理。

“那……”经理尴尬的看着她。

“给我一杯温水,可以吗?”

“好的,请你稍等。”餐厅经理恭敬退下。

“喝点冰镇酸梅汤吧!味道还不错。”放下刀叉,轻啜高脚杯中的玫瑰色红酒,杜君准看着她原封为动的食物说。

“哦,谢谢!”拔出牛排中的刀叉,她抬头茫然地看着他。

“是不是我这张脸长得太大众化了,所以没有人会注意到我是存在。“杜君准揶揄。意外的邂逅,他很不知好歹的坐了下来,但似乎没有欢迎他,他被忽略地彻底。

如水的瞳眸染上涟漪,璀璨如点点星辰,她茫然地看着他。

杜君准一惊,恍惚出神。如此平凡淡然的人,竟然可以绝代风华,回眸转眉间美得摄人心魄,想一棵苍野的小草,平凡不起眼,却无畏风雨,眼眸清澈如最洁净的泉水。

“如果可以选择你和牛排,我会选择牛排。”安静放下刀叉。

“为什么?”难道他连牛排都不如。

“因为……”安静看看牛排,又看看他,“……因为牛排至少不会是别人虎视眈眈的一块肉。”已经够多人了,不需要她再去注意。

环顾四周,杜君准会心一笑。

好个聪慧的女子,越是与她相处越觉得耐人寻味。只是这样的她太冷,对于不在意的,不会太在乎,不会太在意,像空中幽兰,冷眼旁观淡漠处之,淡淡的不会投注太多的感情。

“我吃饱了。”徐臣猛地放下筷子,声音冷漠。

“臣……”杜君准一惊,看着他盘中可谓原封未动的食物。

安静似乎习惯了,淡然地擦拭嘴角,收拾包包准备离开。

没有自由,没有自尊,像藤蔓一般依附着他,附和着他,他决定的事从来不会问她是否愿意,只要他决定了,她从来就只有妥协,揭示封隐瞒十年的事如此,转入徐属亦如此。

脸贴在车窗玻璃,窗外的水杉树飞快向后飞逝,不经意间,瞥见他冷硬的脸。“请停车。”不愿再面对他的莫名其妙,她喊道。

劳斯莱斯缓缓停下,司机看着、看她又看看少爷。

“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东西要买,把我放在这里吧!”拿起包包,她打开车门。

“不可以明天再去吗?”他抬头看着她,眼底隐约期盼。

“啊!”她茫然,不明所以地凝视他。

猛地别开头,不想让她看见眼底的期盼。早已习惯她的淡然,早已知道她不会在乎,他还在期待什么,难道告诉她,她就会留下吗?

即使她已吃过饭,仍强留她陪他一起吃,即使强制她留在身边,她也不会在乎,她说过她并爱他。

劳斯莱斯缓缓行驶,安静呆呆地站着,脑中闪过他期盼的脸,他在期盼什么呢?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

车内安静得诡异,一种疏离的气息弥漫。

“为什么不告诉她今天是你的生日?”明明想要她留下,最终什么却也不说。

他看着窗外,眼珠静静的,唇角勾起,一抹讽刺浮上眼底,“告诉她,她就会留下?”

杜君准一怔,这样的他不是他认识的他。

“……我会给她机会,如果她还是不能适应,还是不能接受,即使不择手段,我也不会放她离开。”

他答应给她机会,如果她终究不能爱上他,如果她终究无法接受他,他也不会放开,他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即使不惜一切。

杜君准哑然,眼底忧郁,不择手段?他似乎陷得太深……

太阳慵懒挂在天空,阳光阴沉。

深秋初冬,枯枝冷清,稀零的枝叶残凋零落。

街上冷冷清清的,行人很少,稀稀零零,百无聊赖的数着脚下的步伐。

他为什么会突然找她一起吃饭呢、他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

她和她名以上是未婚夫妻,但她有自知之明,他不爱她,她亦不喜欢他。像他这样家世的子弟不是她能理解的,他太危险,像一汪古潭,神秘莫测,阴沉怪癖,她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难道……只能等他厌恶?

……只能被迫去接受?去迎承?身体如水般冰冷,一种窒息的绝望涌上胸口。

难道只能去委曲求全?多可笑的世界,只是一场交易,但她却没有喊停的权利,像木偶一般,被他操纵在手里,掌控在掌心,直至他厌倦丢弃……

他不会轻易的放过她的,即使利用,即使一无用处,只要她反抗,只要她抗拒,他就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从来就没有他得不到的,只有他不要的,她从来就没有选择的机会。

她笑,大声地笑,多荒唐的世界,她的命运从来就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至从她接受了交易,她就知道她会万劫不复。

世界黑暗一片,看不见阳光,看不见希望,双手在空中舞动,她想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没抓住,只能踉跄向前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