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启呆了呆。
他当这个家中,只有妻子是自己的知音。
没想到,不到四岁的小侄女却也如此相信自己!
窦启深吸口气,“小阿辞说真的?”
“当然!四叔会赚钱,阿辞也想跟着喝汤!”窦章辞将银票在手掌心拍了拍。
十分豪迈十分财大气粗。
窦启朗笑一声。
“好!四叔攒下四五百两月银起家,赚到现在的身家,用了不少年,虽称不上经商的天才,但小阿辞信任四叔,四叔必不让小阿辞失望!”
“为了小阿辞这三千两,四叔冒险走一趟茶马路,必给我们小阿辞赚大大一笔嫁妆回来!”
窦启比窦章辞更豪迈的拍拍胸膛。
他早有想法,这些年边境不太平,茶马道时断时续,若从那边走一趟货,获利是太平年岁的数倍!
只是本钱,和勇气皆不足。
今日,小侄女无条件的信任,像给他打了一记鸡血。
富贵!险中求!
出了正月十五,他就要找那些走南闯北的兄弟,把队伍拉起来!
干这一票大的,若能平安归来,他窦四在京城也要有名有姓了!
窦章辞将银票两只手递过去,狠狠点头,“阿辞相信四叔!”
窦启蹲身郑重接下这笔钱,却骤然听到小侄女在耳畔低声说:“四叔,这是明面上的钱,阿辞私下还有一笔钱想请四叔经营,此事事关重大,四叔得空来找阿辞就知道了!”
小家伙小肥手盖着嘴唇,光明正大的避人耳目,胖嘟嘟的脸严肃异常,一本正经。
透着一股憨憨的滑稽。
窦启差点被逗笑,小家伙才几岁,三千两中占一半都该是三嫂哄她给的,剩一半应该是四处讨的压岁钱。
三千两于一个不足四岁的小家伙来说,已经是一笔很骇人的数目。
再多……她又不是会吐钱的金蟾,还能平白变出来?
但她是小金主,哄金主开心,是他拿钱办事的职责之一!
窦启拍拍她头顶,“好,四叔夜了去找小阿辞。”
“嗯。”窦章辞没注意窦启的神色,满意地点头。
入股成功,志得意满地拍拍小肥手,完了挥一挥,谆谆嘱咐。
“四叔四婶不准告诉别人哦!我爹娘也不行,阿辞回去啦!”
张氏被她的神态逗得直乐。
“你娘若问起,今天讨的压岁钱哪去了,你准备怎么搪塞?”
窦章辞歪歪头,诶?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当真是脑子装在不足四岁的躯壳里,越来越简单了呢!
但,现在她自个儿管钱,阿娘应该不会问吧。
若问起……
“就说,被老鼠叼走啦!”
疑似老鼠的窦启摇摇头,“成吧,四叔给你做证。”
窦章辞抱拳,侠气道:“多谢四叔!”
说罢,溜出四房院子。
一路无数仆人眼见她抓着好几个鼓囊囊的红包,怀中还揣得胖了一圈,急匆匆进了四房院子。
出来时人瘦了一圈,手中也空空荡荡。
张氏低头看看满地的碎红包。
“四爷,我可算见着活的掩耳盗铃了。”
窦启收起那叠银票,想着今晚到底去不去赴约,心不在焉地摆摆手,“阿辞还小,莫取笑她。”
张氏掩了掩唇,“成吧。”
小孩不能骗,不能敷衍,否则长大了容易心理不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