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敏的面庞在烛光的阴影里显得有些肃然,他冷冷道:“又去哪里鬼混了?”
“儿子和几个朋友在外面吃顿饭而已。”管溪低声道。
啪的一声,那本诗集被鄂敏重重地摔在桌子上,随后喝道:“这本诗集哪里来的?”
管溪心中暗道糟糕,果然问到这本书上了,他也不敢撒谎,因为在父亲面前他的任何谎言都会被揭穿,而撒谎后父亲的惩罚更是严厉,还不如实话实说,反正他也没做什么实质上的事情。他酒后的脸更加红了,声音压得更低道:“是甄远道的。”他见父亲的眼神定定地望着他,显然父亲知道他还没说实话,只得咬牙道:“是甄远道的二女儿甄玉姚,我从她那借过来的。”
“你借书?”鄂敏诧异,儿子不爱看书,那必是和女子有关。甄远道的二女儿?他刚才已下定决心要用甄远道去讨好皇后,所以将甄远道的家世及子女的情况都认真地想了想,尤记得他的二女儿嫁给了一个太医啊。难道儿子与有夫之妇勾搭?那他会打断他的腿!
“他的二女儿?嫁人了吗?”他眸中闪过狐疑、不定之色。
管溪的脸更红了,他自诩风流但不下流,没想到被父亲发现与已婚女子有瓜葛,他嚅嗫道:“她的夫君是太医温实初。”
“孽子,你竟敢与宫中太医的夫人...”他话没说完,就转身找顺手的物件想打管溪。
管溪忙双膝跪地,急急道:“父亲息怒,儿子与她并无干系,只是见过几次,说过话而已,儿子绝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鄂敏心中微定,刚才也是急昏了头,生怕儿子与她有染,只要没什么实质的事情那一切都好办。他气呼呼地坐回到椅子上,一字一句道:“你老老实实地将你和她的关系告诉我,若有一点不实之处,我绝不轻饶。”
管溪跪在地上将玉姚貌美,而他对其有赞赏之意并与其搭讪,而后玉姚成亲前与他约见,二日此后再未联系。而前不久二人偶然在天香楼碰见,又说了几句话,而自己见她手里有诗集就顺道借来了。管溪讲的基本属实,但是他故意没将她送玉姚的双鱼白玉簪的事情隐瞒了,他想父亲无论如何都不会去找玉姚对质,瞒点细节的事情没什么紧要。
“哼,”鄂敏重重地哼了一声,“你向人家借书,必是想着还书时再见一面?!”
他见儿子没有反驳,看来这句话说对了,难道儿子对那已婚的女子产生了情意?他得问清楚。
“你老实说,你和她到底有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事情?你是不是想娶她?”鄂敏蹲在儿子面前,用手托住他的两耳,幽深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声音里充满了严厉,狠狠地问道。
管溪忙双手乱摇,话语无比真诚而又十分惶恐道:“没有没有,我和她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我顶多是撩拨她,她长得很美。”管溪见父亲还是那副肃然的表情,只得继续道:“这本书我也不还了,父亲,这样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