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于靖瑶三人、牛首岁一行人,押着这群犯人花了三天的时间,才走到了埠阳的西南部。这其间走过多少乡镇,多少山路,这真的无法用言语表达,总之一个成语,望眼欲穿。
这三天下来,大家也都习惯了于靖瑶,在犯人眼里觉得她还算是个人。在牛首岁眼里,只认为她这是为了以后能够分配到更好的工作岗位,刻意讨好他们。只有那位长者和邱牧知道,这一路下来于靖瑶,为了他们可算是煞费苦心,也花费了她不少钱财。
半夜,于靖瑶照样叫醒那位长者,那位长者醒来后,邱牧也跟着醒来。她将食物递给长者并问他:“老伯,这些天下来,还不曾知道您的称呼?”
“哦,对对对,老朽竟忘了这茬。鄙姓穆,家中排行老三,都管老朽叫穆三。”穆三边吃东西边回复于靖瑶。
“既然穆老伯家中有亲人,那为何会让穆老伯流落至此?”于靖瑶问道。
“唉,一言难尽,这不是战乱吗!三十多年前,家中父母兄弟姐妹,死的死散的散。如今这独孤大王刚攻打进国都时,我家老婆子随着儿郎去了潞州郡,尚武县躲避战乱。谁承想,这独孤大王进入国都后,下令不准残害百姓。我一个老头子为了留守几间破房子,人倒没事。只可怜我儿一家还有那老婆子,在半道上遇上了流寇,如今这家就剩下我一人了。”说着说着,穆三想起了死去的家人,及此时的处境,他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对不起,我这人不知轻重,竟提及您的伤心事。时辰不早了,您赶紧睡下罢。”于靖瑶惭愧道,那穆三听了她道歉的话,心情平复了一些,他背对着于靖瑶睡着了。
不知何时,邱牧一直盯着于靖瑶看,他心平气和地说道:“你又何必自责,生于战乱,富贵人家尚且如此,何况是我等这种下等人。”
“你又何必自卑,在我眼里看来,没有什么等级。只有要或不要,愿或不愿,自古笑贫不笑娼,观望等待只会遭人耻笑,而自强不息,劳动不止的人令人尊敬。你虽身陷囹圄,但你运气极好遇上了我。”下面的话于靖瑶就不多说了。
“如此”邱牧激动道:“如此说来,你肯救我?”
于靖瑶摇了摇头,“不尽然,凡事不能看表面,我自己都不知道将会怎么样!”